皇宫,怡清殿。
表明来意之后,皇帝储韶一直默不作声,这让皇甫青天和武月贞都看不透他究竟是喜还是怒,不免让夫妻二人略些担忧,均是彼此相视一眼,露出疑惑。
“皇上?”倒是身旁的李公公唤回了储韶的思绪。
储韶急忙摆了摆手:“继续讲下去!”
皇甫青天便把夜月偷布是为无鱼的前因后果讲与了储韶听。
储韶听后,面露严肃:“无鱼之事可真?”
“草民所言千真万确,不敢有半句瞒骗!”皇甫青天说道。
“朕相信你!”储韶叹道,随即苦笑起来,“皇甫盟主若所言是真,却是害苦了朕啊!”
皇甫青天急忙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储韶苦笑道:“朕见布遗失,还以为是爱妃薄情,偷偷将布烧毁,又自行留下月牙标记嫁祸给飞贼夜月,再加上朕听信皇后和其他妃子的话,不得已废其妃位,打入了冷宫!”
皇甫青天说道:“据草民所知,梅妃娘娘的布乃是皇上多年前所赠,梅妃娘娘若想要烧毁,何必等到今日?”
“看来朕是真的错怪了爱妃啊!”
武月贞随即跪在地上,恭声作揖:“皇上,民妇与夫君前来面见圣上,就是为了还梅妃娘娘一个清白,还请皇上恢复娘娘妃位!”
“皇甫夫人快快请起!”储韶见状,立即站起身来,“李公公!”
“老奴在!”储韶身旁的李公公卑躬屈膝道。
“传朕口谕,自今日起,恢复梅戈梅妃之位,可继续回红梅宫居住!”
“是,皇上,老奴这就去冷宫接娘娘出来!”
“慢着,你先接爱妃到怡清殿来,朕有话要与她和皇甫盟主对峙!”
“是!”随后李公公退下。
储韶轻叹一声:“皇甫盟主,皇甫夫人,难为你们夫妻二人千里迢迢只为还爱妃清白而来,只怕爱妃心中怨气难消,不肯原谅朕啊!”
“这是我们夫妻二人应该做的,我们不能为了救人而牵连无辜!”武月贞说道,“相信梅妃娘娘知道皇上心意,定会与皇上重修于好的!”
储韶看了一眼门口,约摸着李公公已经走远,便开口问道:“皇甫盟主,你可认识一个叫姬笑绵的琴师?”
“何止认识,她的公公柳大善人在洛阳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与我桃庄也自是交情不浅!”皇甫青天说道。
储韶摇了摇头,冷笑一声,“她嫁给柳辰大以后,过得还好吗?”
皇甫青天面露惊讶:“皇上也认识柳少爷?”
“朕四年前为了玉玺之事曾去过一趟洛阳,可还记得?”
“草民当然记得!”
“风大公子做朕的护卫,让朕得以安心在洛阳游玩,也就是那时,朕与柳辰大和姬笑绵有过几面之缘!”
“柳府不比桃庄,我等江湖人去的少之又少,柳大少奶奶过得如何外人又如何得知呢!草民只知道他们生下了一个女儿,名为柳怀君,十分可爱,如今已有三岁了!皇上问起柳大少奶奶,可有何事?草民原代皇上转达!”皇甫青天说道。
储韶笑道:“朕与她曾有过交情,只是随便问问!”
笑绵啊,朕不怪你,朕不能接你入宫,又岂能叫你遥遥无期的等我呢!你想让我们所有的回忆化为灰烬,自此一刀两断,朕已成全你,可惜朕还是没能忍住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怀君!
你竟为自己的女儿取名怀君,朕知道你对朕有情,一生足矣。
此时,梅妃也已经跟随李公公来到了怡清殿面见圣上。
“臣妾参见皇上!”梅妃行礼难免牵扯到了腿伤,不禁皱了皱眉头。
“爱妃快快请起!”储韶急忙过去伸手去扶,梅妃站起身来,表情仍旧不悲不喜,“爱妃受苦了,这些日子爱妃在冷宫里受罪,朕的心里也于心不忍啊!”
“皇上每日都会派人来给臣妾以送饭的名义送药,臣妾自是明白皇上的心!”梅妃淡声道。
“宫中奇珍异宝甚多,可朕没想到飞贼夜月会去偷一匹布,所以冤枉了爱妃,爱妃可莫要怪朕啊!”
“臣妾不敢!”梅妃看向皇甫青天和武月贞,淡声道:“可是你们二位还与本宫清白?”
皇甫青天和武月贞急忙跪下:“草民(民妇)参见梅妃娘娘!”随后皇甫青天说道,“梅妃娘娘,都是因为草民府中有人需要这匹布保命,又怕来求让娘娘为难,所以才会托飞贼夜月将其偷走,可没想到还是连累了娘娘,请娘娘责罚!”
经过细细追问,梅妃也知道了夜月偷布的来龙去脉,自是感叹:“没想到桃花山庄的人如此有情有义,无鱼肯为别人牺牲自己,而你们夫妻又肯为无鱼来皇宫请罪,本宫自是感动。即便本宫因为这事吃了不少苦头,但是一想到这匹布是用来救人的,本宫这身伤便也受的值得!这匹布就当皇上所赠,在本宫这里,这布本就无用武之地,反倒是赠与了你们,才物有所值!皇上,臣妾知道这匹布是你赠与臣妾的誓情之礼,所以才会误会臣妾没有珍惜,它不仅救人一命,还在臣妾被打入冷宫的日子知道皇上心中有情,便已足矣!况且他们虽是江湖中人,却也是南国百姓,皇上救自己的臣民也乃皇恩浩荡,还请皇上不要怪罪,就把布赠与他们吧!”
梅妃的一番话,令皇甫青天和武月贞对其更是另眼相看,在桃庄时就已听阮飞河说过梅妃为人,今日一见,竟比听说的还更让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