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尊将酒杯一扔,大喝道:“兲厉!做好死的觉悟了吗?”
兲厉一愣,片刻后,却微微笑道:“大哥!兲厉从未惧死!”
清浅的天幕上,那些裹着白袍的夜行人,又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于尊笑道:“这些人,随便挑出一个人,都比我们强的很呢!”
兲厉愣了愣,片刻后,眼底不但没有惧意,反而很从容的说道,“大哥,我知你,你也知我!我二人的力量,岂是梵界之力?”
梵界之力......
于尊笑着,轻轻点了点头,道:“你是何时发现的!”
“千年之前!”兲厉道。
于尊愣了愣,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你睡了这么久,应该满足了罢!”
兲厉脸上一番苦笑,道:“大哥,你觉得呢?”
“既已醒来,便勿要再继续沉睡下去了!”不知何时,于尊眼底的那道光,竟似刀戟一般,那么的锋利,那么的明亮。
而此时,那种沉重的压迫感,再次扑面而来。就像是上千斤的石碾,从你的身体上慢慢地辗轧过去。
压抑感令人喘不过气来,或许,世上真有如他一般的疯子,看到兲厉脸上的笑意时,他也笑了。
杀......
血腥的风,裹着锋利的刀刃,在白寥寥的天光下,轻轻地颤抖,杀意扑面而至。
他手中握紧了圆月弯刀,他的身体,融进到一片暴风中,那些疯狂且暴躁的能量,像是重锤砸击在铁石上,迸溅出一片片耀眼的火星子!
实则是他自己引起的暴风,当他将体内的玄气,召唤出来后,便出现了眼前的一幕。
那些虚实不定的影子,似是在真境与虚境之间徘徊,诡异的气息,却从未影响到空气中,愈来愈暴躁的血腥气!
白袍在风中翻飞,战争在没有预知之时,业已打响!
轰!
暴戾的能量,以于尊为核心,向四周扩散出去。
当能量触及到街巷上的那些阁楼时,令人感到惊讶的是,那些阁楼,竟如宣纸,只是随风轻轻地抖动了一番,而阁楼本身,则是宣纸上的画作,宣纸褶皱了,而画面,却依旧唯美静谧!
所以,现实里的世界,究竟是一种甚么样的世界?
虚与真的融合吗?
难道,真的如自己所料,此境乃是虚境与真境的结合?
而那些身披白袍的行者,此时皆抬头望向天幕,他们的眼底是一片苍白,当邪恶的诡笑,出现之时。
那些身披白袍的行者,忽的消失了,天空都在震颤,那些折叠起来的回忆,此时却如流水般,一再的从内心划过。
较之,那些苍白的故事,或许现实里的一切,更加令人振奋不已!
于尊笑了,笑得天真,笑得快乐,或许,此时的他,心底业已有了一分感悟......
当他内视小世界时,眼前的世界,接引了内心的世界,原来,这片世界,本就是所属于他......
只是,那些身披白袍的夜行人,似乎......
是一群苍老的老者,身披一身白袍,长长的胡须,随着深秋的疾风素雨,随意的翻飞着。
而这一刻,于尊忽有一种大胆的想法,若是将他们收拢在自己的挥下......
心底的阴阳气脉,在此刻疯狂地运转,那些黑暗的能量,与魔尊给予他的能量,在他的心底,疯狂地转换着。
他的小世界里,不仅诞出了生机,也诞出了玄气。
但,此时的玄气,已非今朝夕比!那些耀眼且刺目的气息,是一片阳刚之气,而黑暗中,鬼泉中冒出的鬼气,则是阴柔之气。
被鬼气与玄气淬炼的小世界,空间壁垒厚重且十分的坚固。而外域的那片虚幻世界,却依旧在微微地颤栗着。
是否是虚境?是否是真境?
他揉了揉瞳子,他发现,外域变了,在向着一种更加诡异的方向转变,虚与真在交迭,或许,眼前的世界,在这短暂的瞬息间,仍可以被称之为虚境,而下一刻,虚境业已化为了真境。
那些虚实不定的人群,令他的心,感到愈来愈激荡。
若是真的可以化实为虚,那么,或许......我也可以!
诡异的灵光,在白日里,倒显得有些单薄,他静静地仰望着苍穹,当他看到那座黑暗的十字架时,他心神一怔,心底的喜悦,不禁泛滥而出。
“兲厉!”他兴奋的喊道。
而此时,兲厉却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大哥!且看清楚了!”
于尊心底一怔,再次望向长空,却看到那座黑暗十字架上,业已没了朔风。
他去哪了......
那些喜悦,那些痛苦,那些忧愁,那些快乐,在心底反复的搅拌着,像苍凉的泪水,打在了滚烫且热血的心,那时的冰冷,只是一瞬间而已,后来,便慢慢地蒸腾化为一片白色雾气。
兲厉一脸苦涩的笑意,“大哥,你觉得值吗?”
于尊一愣,道:“何意?”
“为了我和朔风,即使赔上性命,你也愿意吗?”兲厉道。
于尊怔怔地点了点头,很简单的回答而已,“值!因为你们是我的兄弟!”
那时的兲厉,一脸悲楚,道:“大哥,你难道从未怀疑过我?”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我!自然怀疑过!”
“那大哥是因为甚么,才改变的想法?”兲厉道。
这时的于尊,却没有回答他的疑惑,他忽的跃上苍天,黑暗十字架就在他的眼前,轻轻地晃动了一刻,待他醒悟过来时,黑暗十字架,业已不知所向。
兲厉望着苍穹,他的脸上,既有一分荣光,也有一分苦楚,“大哥!再次遇见你,是我等的幸事!”
而此时,他忽的大喝一声,“尔等听命!”
肆虐的寒风,是深秋时的风,裹挟着清冷的雨水,扑面而来。
那时的世界,亦在微微地颤栗,诡异且令人心生寒意的气息,随着深秋时的寒风,一同涌来。
嗖!
嗖!
嗖!
像冷箭穿透了寒流,那些身披黑袍的末世之人,此刻,滞立在苍穹上。
寒意像冰冷的水滴,浸透了裹在女子脖颈的纱巾,触肤的寒意,似乎清醒了昨日梦中温暖一幕!
自末世之人出现之时,故事的章节,似乎便业已翻过了一页。
在晴空朗日间,被寒风包裹的于尊,此时正接受着光阴的洗礼,他渐觉,此境时光流速,在慢慢的加快!
而此时,他头顶上,也再次出现了那座巨大的日晷,日晷上的指针,在飞快地旋转着。
而慢慢地,这片世界,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着。他究竟唤醒了甚么?
是甚么样的怪物,会令此境,发生如此诡异的变幻。
那些沙尘,被卷上苍天,那些被光阴蚀刻的故事,此时,也慢慢地变得一片苍白。
杀意愈来愈冷冽,直至,那些身披白袍的行者,亦飞上了苍天,他们的身体,依旧时真时虚。
但,他们的神色,在这一刹那间,却变得有些懦弱了。
“你们是怕了吗......”
如于尊般高傲且清醒的少年,世间罕见,而往往在成长的历程中,会摒弃那些锋利与执着,而终有一日,冷厉的少年,会化为中庸且圆滑的长者。
只是这世间亦有另类,比如于尊,锋芒毕露,简单且执着,顽固且倔强!
此时,属于他的世界,内里是一片浩瀚的沧海,而他常常将这片沧海称之为瀚海。瀚海中波浪汹涌,那些溅起的水花,重重地落下,腥涩的空气中,有一种空洞的能量,在慢慢地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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