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儿媳都知道,儿媳和他的关系看来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他是皇子,儿媳知道理应和他保持距离,绝不会因为我们两人曾有着共同出城治病的事情,就生了格外的心思。”云薇了然的颔首,她深深知道蒋夫人这是害怕自己陷入斗争的漩涡之中。
无论四皇子现在是如何的受人追捧?对于云薇来说,两个人之间那本来就薄弱的友情也是不复存在,他不会冒着让自己家人陷入危机的风险,去和四皇子讨论友谊的问题。
“嗯,我知道你这孩子向来心里有主意,既然你心里有数,那我也不多交代你什么了。”蒋夫人对云薇向来是十成十的信任,提点了两句见她自己心里明白也就不再多言。
此时,处于风口浪尖之中的四皇子却孤身一人走在宫殿长长的内廊之上,他身边甚至连一个跟着的内监都没有。至于他在外面所述起的形象全然不相符,也没有人会想象此时炙手可热的四皇子身边居然会一个人都不带。
他面容沉静,走起路来更是大不留行,每一步都踏得无比之沉稳,让人完全看不出来他的一条腿是带着几分残疾的。他嘴角轻轻的抿着,目光中更是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冷意。
穿过重重朱门,就到了皇后的凤仪殿中,现在天色已经不算少了,而宫殿中的皇后,却依旧是衣冠整洁,看着模样就知道她正等着四皇子的到来,桌上的茶还冒着莹莹的热气,但是四皇子却无心品味这高贵的清茗,只是向着皇后俯身下拜。
“儿臣参见母后,愿母后凤体安详,平安喜乐。”他跪在地上,以最谦卑的姿态弯下他的腰。无论在外界看来,现在的四皇子是如何大权在握,在皇后面前,他依旧如同曾经那卑贱的四皇子一样。俯下自己的身体,尽量的在这位皇后面前低头。
“老四也无需如此,现在都知道是你行监国的责任,怎么还和以前一样这般的行大礼呢?”皇后虽然这么说着,却也只是抬了抬手示意思皇子起来,因为今天他们两人要说的事情,并不适合有人旁听,所以即便是宫女也被赶了出去。
皇后连自己贴身伺候的大宫女都没有留,空荡荡的凤仪殿里,现在只有两人相对。
四皇子起身,皇后早已经为他准备好了热茶和椅子,他也不见外,自行的坐下之后,才抬起眼看着这个在宫中浸染了三十多年。面容仍不见过分苍老的美貌女子。
皇后在未出嫁时也是整个帝都之中出了名的绝世美人,可是宫中这么多年的生活,却让曾经那张娇艳又生动的脸,变得逐渐的沉稳下来,就如同她整个人的性格一样,安静淡然,不愿意搭理世事,却也活得就像庙里的泥菩萨一般,毫无自己的喜怒哀乐。
起身之后,皇后只是看着自己手中的茶展发呆,而四皇子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开口。两个人陷入了片刻的寂静之后,终究是四皇子先说话:“母后入宫,也已经有三十年了吧,这么多年的深宫生活,到是让母后的性格变得不如同传言里面的那样张扬了。”
“不多不少,已经三十二年了,细想来,这些话应当也是听你母妃讲的吧,她和我只是前后错脚,进入了王府。”皇后勾了勾嘴唇,看着似乎想笑,但其实她早已忘了真心快乐,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最后也懒得在他面前伪装,索性放弃了。
四皇子默默颔首,的确也是听他的母亲说起过很多,这位皇后曾经的事情。
她说这位皇后我还在闺阁之中时性子也是相当的刚烈,不仅仅干过一身红衣,骑着马在整个帝都横冲直撞的,更是扬言说她将来的夫君要一生一世一双人。除了她之外,绝对不能够再喜爱上其他女子,如果达不到这个标准,宁愿一生不嫁,绝对不要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