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梦臣也明白。
杨家而今是蒲州士绅持牛耳者,杨博是蒲州士绅之中做官最大的人,他老母去了,即便是大灾之后,地方士绅能来都来了。而且地震不能分辨士绅还是穷腿子。士绅之中折在这一场地震之中。并不是只有杨博的母亲。
此刻似乎牵动了哀思,一阵阵哭声之中,哭的并不仅仅是杨家人
周梦臣见此阵仗,却有几分迟疑了。
算起来,杨博母亲已经去了小一个月了。因为是冬天,能够停灵。让杨博回来见最后一面。正日子已经过去了,但是该来吊唁,该来致哀的人,都已经来过了。不过,他是小看了这年头攀附权贵之心,什么正日子不正日子,杨博回家那一天才算是正日子。
周梦臣却不想抛头露面。
想了想,屏退左右。仅仅带了周大壮。带了百两银子的礼钱。只言武昌周飞熊仰慕杨尚书,路过此地特来吊唁一二。
这个时候办事,没有往外人赶人的。
既然送了礼钱。自然在账册上记了一笔。
周梦臣根本没有资格,在灵前祭拜,只能跟着人流匆匆在院子里面,听着司仪的话,行礼起身,行礼起身,然后就打发他在外面吃流水宴。
周梦臣心中暗道:“我不想惊动太多人,但也不是想来这里吃一顿饭的。”他想了想,顿时起身,向院子里走。
办红白喜事,也是将分为三流九等。
周梦臣这种路过的客人,往日无亲,近日无旧。也没有显赫的身份,自然是安排在最外面,与一些与周梦臣身份差不多的人坐在起。而其他亲旧全部在院子里面。
本来是有人把守院门的,但是周梦臣身居高位这么多年。自然养出一种气度。他大大方方往里面走。把守院门的杨家家丁居然不敢拦,毕竟这一次杨家多少故旧都来了。谁也不可能将杨家的客人认全。看周梦臣气度不凡,不敢妄动。后面的看前面的人不拦,他们也不敢拦。
固然有人在心里打嘀咕,暗道:“这个人是谁啊?怎么没有见过。”但是谁也不敢宣之于口,唯恐得罪人了。
周梦臣却行为坦然,甚至还与一些人打招呼。他眼睛一凝,看见一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永龄,他是张四维的父亲,与杨家也算是故旧,而且他在大同的时候,见过周梦臣。
周梦臣上前,说道:“张兄别来无恙。”
张允龄刚刚开始没有认出了周梦臣,毕竟他见周梦臣已经是数年之前的事情了。但是作为商人,抬手不打笑脸人,他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也跟着寒暄说道:“天有不测风云,而今局面谈什么好啊?”
毕竟张家也是本地人。如此大灾之下,张家也不可能完好无损。
周梦臣说道:“天命如何,不是我们能够问的。不过人事如何,却是能看出来几分的,朝廷攻下青城,打通了塞上商道,杨老尚书又坐镇河朔,张家的生意岂能不好啊?”
张允龄听了这话,心中一愣,他不觉得这些事情是他们蒲州几大家族的秘密,但也不是一个寻常之辈能够说出来的。他定睛一看,越来越觉得眼前的人眼熟。说道:“你是----”
周梦臣微微一笑,说道:“武昌周梦臣,想拜见杨尚书,还请引荐。”
张允龄听了,浑身一震,猛地站了起来,差一点将桌子掀翻。说道:“周-----”
周梦臣一把握住张允龄的手说道:“不要声张,我不想闹出大动静。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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