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下层不重要的区域,包括上层,那些大人物所在的高档区域,同样没有听见任何的应急指挥,这怎么可能?这不是什么不值钱的小破船,接待室的也不是没权没势的平民,出了任何事故,游轮公司都担待不起。
那么,能想到的可能性就不多了,不是恐惧已经打倒了船员,就是船员们都是星慧教的人。
通向甲板的豪华大门近在眼前,混乱的空气已经感染了所有的角落,当纪舒文冲出大门时,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没有指挥系统。
甲板上,天空中,活生生的恐惧从天而降。混乱被压制了,暴动被束缚了,叫喊的人们一个个闭上了嘴,一个个跪倒在地。面对他们无法理解的东西,面对明显不可能打倒的怪物,除了屈服,还有什么办法吗?
不知何时,巨大的怪物已经悬浮在游轮上方,漆黑的身体,裂成三瓣的黄色眼球,扑腾的翅膀带起一阵阵升腾的邪火。眼球慢慢扫视,恐惧也随之而来,一点点的,宛如沸腾的污泥,那些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渐渐被淹没,哭泣声和祈祷声升腾为主流。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个眼球,想看不到都不行。这眼球仿佛是一块磁石,所有人都被他牢牢的吸引住了,包括纪舒文。
纪舒文没有跪下,他根本不惧怕这个怪物,这怪物应该怕他。但他还是感到一阵阵的恶心,这眼球不仅有骇人的邪火,还有那无法抑制的恶臭。
“该死,失败了吗?”纪舒文从身后抽出五常剑,这一战看来是免不了的了。
出发前,百晓鸣曾经详细的讲解过,一旦光辉的偏三八方立方体被启动,将会招出什么样的怪物。这怪物独一无二,不会认错的,这裂成三瓣的黄色眼球,全天下独一家。而他现在想做什么?不用多想,自然是毁灭这条船。
突然,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这没嘴的怪物疯狂的怒吼着。漆黑的体液伴随煽动的邪火从天而降。这来自地狱的粘液,刚落到那奢华的甲板上,一阵阵黑烟立刻升腾而起,那高级的实木地板,那手工编织的精美花毯,不过是一堆没用的垃圾,根本不堪一击。
那些可怜的人,被邪火和粘液撒了一身的人,下场只能更惨。根本没有降温的机会,一块块皮肤被这残忍的物质生生的扯了下来。没有人能救他们,没有药能医治他们,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统统一视同仁,皮肤一块块被剥离,血水混合着粘液流的满地都是。曾经的才子佳人,被这恶魔的体液侵蚀过后,无一不是形同鬼魅。
惨叫声再次回荡,痛彻心扉、耸人听闻,不再被恐惧压制,绝望战胜了恐惧,对死亡的恐惧驱使着所有人。互相践踏,争抢救生艇,甚至为了一个救生圈大打出手。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个地方,那就只能说是人间地狱。
在这血与火的地狱里,只有一个人没逃。所有人都避开了他,所有的污物都避开了他。他不恐惧,也不绝望,愤怒正在他身上燃烧。莫名的恐惧,莫名的杀戮,彻底激怒了纪舒文。他冷冷的盯着这恶心的眼球,五常剑的机关被驱动,无数的利刃已经在充能。
残忍的夜魔并没有发现他,这个怪物正享受着疯狂的盛宴。人类的绝望,人类的尖叫都是他的粮食,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他的身体突然扭曲,生生分裂出四根触手,四个已经没力气挣扎的人被飞速卷起,囫囵吞枣的全部吸收进那个漆黑的身体中。
纪舒文握着五常剑的手不停的颤抖,他的理智在一点点抹灭,愤怒的火焰燃烧了他的意志。但是他为什么没动手?他就这么看着这怪物如秃鹫般,将倒地不起的人一个个吞噬,难道纪舒文是个冷酷的人吗?
当然不是,他在等待机会。刚才的一幕,他注意到了,这怪物的体液有着极强的腐蚀性。如果将其一刀两断,那漫天飞舞的血雨将会瞬间吞噬所有人。他等待的,就是现在,所有人都涌向游轮后方,将船头让出来的时候。
终于,船头只有纪舒文一个人了,五常剑瞬间爆发,无数的刀刃从高维空间飞出,带着愤怒,带着裁决,一刀又一刀,毫不留情的将这颗燃烧的眼球切得支离破碎。肉块横飞,鲜血狂飙,夜魔的翅膀被撕碎,触手被斩断,裂成三瓣的黄眼睛疯狂的挣扎,他恐怕没料到,这里会有能伤到他的人。邪火消失了,黑血如雨般洒落。恶臭的肉块一块块砸落,就算在夜魔死后,他的身体还在疯狂的粉碎这艘可怜的游轮。
黑血从纪舒文身边让开,一滴都没有洒在他身上。纪舒文的怒气扭曲了空间,这是属于尤格?索托斯的愤怒,不容亵渎的愤怒。
纪舒文将五常剑直指天空,冷冷的说道:“奈亚拉托提普的走狗,亵渎我等族群的仇恨,我要你十倍奉还。”
仿佛在回应纪舒文的挑衅般,冷漠的天际线上又有什么东西亮了起来。和甲板上的肉块一样,带着邪火,如鬼魅般飞来。那竟然是夜魔,这个城市里竟然还有夜魔,而且不止一个,而是整整三个。
纪舒文一挥剑,冷笑道:“来得好,让我们战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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