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我做了……一个梦，而且做了很多次。我们之间的战争终于开始了，我们也毁了地球，然后……”
“我用长枪贯穿了你，我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对吧？”
贺梅舒死死的盯着纪舒文说：“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总想捅死你了，连梦里你都要跟我作对。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和我做了同样的梦。那么，你记不记得，你在梦里损失了些什么？”
“我当然记得。”纪舒文说：“我失去了青颖，失去了我的父母，失去了我的朋友们。我竟然真的成了邪神的傀儡，帮助他统一了人类。在我的操纵下，所有人类都放弃了肉身，将精神汇聚于一处，成为了不需要肉体的永恒种族，从此踏上了宇宙的征程。”
“你不会……真的想这么做吧？”贺梅舒漂亮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只是个愣头愣脑的小警察，对什么事都被动的应对。可现在的你……我已经看不清你了。”
纪舒文愣愣的盯着低矮的天花板，好半天后才说道：“我也说不好，我人生第一次……迷茫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我还不知道。”
“那么我现在可以和你进入正题了。”贺梅舒又给纪舒文倒了一杯茶，很严肃的说：“加萨甘曾经来见过我，威胁过我，要我放弃我所做的一切。可是你看，你看看外面那些人，那就是他要的结果。”
透过虚掩的门，纪舒文看向那些疯狂庆祝的人类。那些曾经残缺不全的残疾人，注定无法享受正常人生活的可怜人，在贺梅舒的帮助下已经向着健全人的道路一点点前进。纪舒文也和加萨甘见过面，加萨甘根本不想帮这些可怜人恢复健全。他坚持物竞天择，他可以帮助那些不应该死于意外的人类，却不想帮助还有一点活下去能力的人类。虽然那混蛋说的头头是道的，可纪舒文总觉得那是不对的。
贺梅舒也没催促纪舒文，任他自由的思考。几分钟后，纪舒文开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和我合作是吧？确实，在尤格·索托斯那无所不包的知识里，确实有能帮你创造最强物种的知识。可是你知道吗？我曾经去过尤格·索托斯的王座，他带我走访了几个星球。你不是莎布·尼古拉斯的第一个使徒，我见过她改造后的生物。那根本……不能再算是生物，只是一群吞噬一切的疾病罢了。像软泥怪一样，为了反抗自然的侵害，徒劳的改变着自身，那就是你要的吗？”
“那你要的又是什么呢？”贺梅舒反问道：“你握有最强的力量，却是我们三人中最被动的，你为什么没有任何的行动？”
“我要的很简单。我只要一个有尊严的生活，我要人类能以人类的样子行于宇宙之间。就算人类脆弱，就算人类无力，可人类有自由的天性。正是这种天性，让人类在旧日支配者的摧残中走到了今天。我不想人类为了反抗未来会到来的劫难而变成……不是人类的人类。”
贺梅舒看着纪舒文，缓缓的吐了口气说：“这么说，你是不想和我合作咯？”
“我也不想和你为敌。”纪舒文放下手中的茶杯说：“不好意思，我偷看过你的日记。你为了得到莎布·尼古拉斯的宠幸，付出了我不敢想象的努力，甚至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我想你不会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吧？我想告诉你的是，只要你不再谋划让人类变成另一种生物，我就不会是你的敌人。要知道，和你为敌，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话毕，纪舒文起身离开了这窄窄的后台。贺梅舒看着这个离开的男人，长长的吐了口气，苦笑道：“应该说我今天赢了吗？要知道，和你为敌，可是痛苦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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