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依依还真的不知道，慕清柠是他主动追过的女生。
“一开始我不答应，他就用尽各种办法追我，知道我不喜欢那种浮夸的，就每天默默帮我变着口味买早餐，他晨跑完的时候，我才刚起来，那时候他就来敲门，递上一份早餐，而且夸我早上刚睡醒的样子可爱。”
语气里充满着自然的回忆，不像是在编造一个故事。
冉依依尽力不让自己去相信她的直觉，然而脑子却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跟着对方走。
就算是编造，也不可能把自己糟糕的一面说出来。
毕竟，刚起来的人都是一脸糊糊的，编美好故事的话，一定会把自己这方面略去。
“后来我答应和他一起去上课，他就会注意我平时所去的课室，提前帮我占位。”
于此种种的事情，慕清柠说了很多。
就在冉依依以为她纯粹是在炫耀，远承池这种高高在上的总裁，也曾经为她这么一个女人如此低声下气地服务过时，她又开口了。
“我答应他之后不久，我们的确在一起有过一段很快乐的时光，但其实过得并不尽如人意。”
为何这么说？
冉依依的注意力不知不觉被这些细节和片段吸引。
相较于远承池那般大刀阔斧的结论，其实她不愿意承认的是，自己身为一个女人，更愿意接受叙事性的描述，尽管她在克制着自己不去相信它们。
“当时已经是大三了，我们在一起刚半年，他辅修完了法学学位，金融方面正在自己试图创业，成功地凭借实力融资到了一百万左右的美金，开了家自己的咨询公司。”
回忆起这件事的时候，慕清柠脸上颇有些感慨。
“那是我见过他最风光的时候，伴随而来的是他最灰暗的时候，适逢那年金融危机，大部分地方开不下去，他的公司也不例外。”
随后的事情，其实大多数都可以想象。
远承池欠了一屁股债，当年所有曾经支持过、看好过他的人，现在全都成了无情的讨债人，一个个等着希望他能将自己当年的债赶紧还上，至于那些人情什么的，都早就滚边去了。
出租的公寓被贴满了欠条和刷满了红色油漆，家里窗户玻璃被打破，到处都是讨债的人。
“我跟着他换了一个又一个地方，很多时间连门都不敢出，手机也不敢开，一开就都是恐吓电话和短信，那时候还没有互联网，他不至于落得个骂名在上面，但这个规模也是很庞大了。”
她的脸上写满回忆，有些感慨地说，“你是不是没见过远承池吸烟酗酒的样子？别以为后面会是什么励志故事，他染上了毒瘾，而且还是烈性较大的那种。”
冉依依愣住了。
故事的发展完全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远承池的过去，在慕清柠的叙述里和她预想得差别太大，让她一时间无言以对。
到底什么，才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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