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道光(1 / 2)

让冉依依没有想到的是,远承池会主动让她去见见云姨。

虽然感觉到这有点像是在顶着姜肃的风作案,但冉依依还是和远承池去了,毕竟她也很想看看这个人,以及了解一下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后者一直在看守所里低着头垂着眼,憔悴枯槁消瘦了一大圈,看见她的时候,眼睛里亮起来一会儿,马上又黯淡了下去。

“你来了啊。”

仿佛有些惊喜,却又只想是早有预料,她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由原本那个还是很有活力的四十岁左右的阿姨,变成了如今仿若六十多岁、早已失去活力的老人家一般。

“对,我来了,给您带了点最近您家里留着的特产,您如果能带进去的话,可以留着点。”

冉依依将手里的包包放下,又替她放在她脚下,再看向云姨的时候,后者正在盯着那个布包里的东西,眼神有些复杂。

她看起来似乎有些好奇,看向云姨问道,“您好像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

“对不起那些话就不说了吧。”她也果真是被抓住后一下子看开了许多,“这件事让我真实明白,不属于自己的就是不属于自己的,有时候平平淡淡过一生其实要比现在这种情况好得多。”

除此之外,她似乎就没有什么再和冉依依说的了,而这句话也仿佛对她在要求着什么,希望她能成为自己想要的那个人,而不是在经历社会之后变得失去初心。

两个人很快将彼此的现状简单交流了一下,毕竟也是相处了一年的人,无论怎么说也不可能就这样再不相见。

其实冉依依一直不知道,云姨是什么样的人,但她本能地有一种感觉,对方会将一些事情告诉她。

果然!

谈话室里是有摄像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远承池在看,云姨还是笑着和她说,“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估计我再和你说什么正经话也不能让我减刑几年,我还是将一些真话说给你听吧。”

冉依依看见她忽然坐直了身体,原本放在腿上不肯显示出来的手铐也自然地放在了桌上,显得庄重又有些无奈。

云姨轻笑了一声,将自己身上的什么东西卸掉,就像是卸掉了半辈子一来弓着身子弯着腰一直给别人打扫清洁做下人的那种羁绊和自卑一般,“这些是我之前曾经用来矫正腰部的,因为长时间的体力劳动让我只能驮着背,经常直不起腰。”

“生活就像压在你身上无形的那块石头一样,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落下水,其他人却知道,因为他们是旁观者,而远承池就是这么一个人,但我当时却没有反应过来,但我也不是就说他的举动都是好的,只是说,不是坚持自己就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冉依依还太年轻,容易陷入依赖别人或者过度相信自己的死圈中,因为哪怕像她活了这么久的女人来说,都是如此,而云姨则更是如此。

两个人彼此之间并不可能有什么别的情况,她要想成为自己,就只能在彼此的影响之间,还要保持一种明净,这种平衡最是难以达成。

“最初我一直支持你和远承池在一起,是因为那时候我选择无条件相信他。”她缓缓说着,“但后来,我却又因为一个人一次性给了我一百万,而轻易地选择了自己的后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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