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中的城门为了更好的迷惑徐庶等人,原本就是开启的,一些冒充了所谓城中百姓的兵卒在城门外假模假样的放了些桌案和酒水什么的,因此充当前锋的征西兵卒毫不客气的就直冲着城门突进而来。阆中城中,原本就有两千左右的守军,再加上前一段时间从后方开拨而来的,还有袁约的人部队,最鼎盛的时候甚至近万,但是随着一而再的吃了败落,如今在阆中的也不过就是不足四千人,但是如果说这四千人能够齐心协力,共同防御的话,也不见得徐庶能够马上将阆中这一块带肉骨头啃下来。可是这一次,张任为了引诱徐庶,不仅是将袁约放出了城外,还打开了城门,摆出一副毫不设防的模样,原本以为借着城中的瓮城,就足够将先期进城的征西兵卒杀一波,然后接着势头再冲杀徐庶本阵,大胜也是可期的,没想到如今反倒是被徐庶将了一军,眼见着征西兵卒举着大盾长枪,直接前出欲来强夺阆中的外城城门,慌乱之下,在城中埋伏的兵卒自然也没有办法立刻移动过来。毕竟大多数的弓箭手都是布置在瓮城后端,就算是有少部分的也原本都是在城门楼的另外一面,朝着城内伏着的,结果征西兵卒前锋只是抢夺外城门和吊桥,并没有想要直接冲进瓮城当中,导致张任的这些弓箭手也找不到合适点进行压制。城门之处的兵卒慌乱的大叫着,指着前冲而来的征西兵卒,“征西,征西人马抢城门了!抢城门了!”当然,最为正确的做法,就是这些在城外假扮成为百姓乡老的兵卒舍却性命的直接迎击上去,只要能够争取一定的时间,让张任藏在城中的兵卒可以扯起吊桥,关闭城门,那么至少阆中城依旧可以还有防守的机会。然而征西兵卒前出的气势,却将这些兵卒全数震慑,在这一刻,没有任何一个阆中兵卒往前迎敌,反而是纷纷的往城中狂奔,大呼小叫的抢着要进城,甚至在吊桥上挤成一团,有些兵卒还被挤掉下了桥,落到吊桥下的壕沟当中,被扎穿了胸腹,惨叫声此起彼伏,让场面更加的混乱,也导致了张任最终失去了关上外城门的唯一机会。在城门之处的阆中兵卒混乱不堪,还未完全进入城中的时候,征西的前锋已经是杀到,恶狠狠的直接扑咬上来,直接撞进了阆中城门之处的杂乱兵卒之中!呼喊砍杀声音顿时爆发而出,阆中兵卒心胆俱丧德只顾得逃跑,没来得及进城的,依旧挤在吊桥上面的,不是被砍杀,就是被推搡跌下,城壕当中,只听得一片扑通扑通的落水之声,倒霉的家伙被戳在尖桩上,鲜血喷涌而出,顿时就将阆中护城河水,染出一大片的通红!这些充当前锋的征西兵卒,有大半都是曾经跟着征西将军斐潜征战南北的老兵,对于战阵之中的事情,异常的敏锐和熟悉,挥舞着战刀,直接都不需要特别的交代,立刻就奔到了吊桥绳索之处,背对着绳索持着盾牌站好,大吼一声:“斧来!”立刻就有另外的兵卒将手中的长枪丢在了地上,然后取出别在腰后的斧头,几步赶来,在盾牌的防护之下,狠命一斧砍在吊桥绳索上,顿时绷得紧紧的吊索伴随着崩飞的木屑,发出了啪啪清脆的破裂声音!第二斧!第三斧下去之后,嘣的一声,吊桥绳索完全断裂,断头猛的缩了回去,在半空中徒劳的飞舞着……沿着驰道已经有两三名的阆中军士冲到了城门之处,但是这些军士却被混乱的兵卒一涌,竟然连站都站不稳,无论这些军士怎么呼喊,也无济于事,只是被卷得一起往瓮城内得唯一得那条驰道涌去!这一条驰道,并不是可以跑马得那种,而是在城墙之中开得一个大概有七八十度的石阶小道,城下是只是容纳两人而进的小门,城上出口只是三尺见方的一个口子,可以上下,但是并不方便。因为瓮城城门是关闭着的,所以想要脱离战场,便只能是通过这个狭小的洞口。张任几乎已经是红了眼,见这些乱兵只想着逃命,竟然连半点抵抗都不做,怒不可遏,提着一柄战刀就来到了城上的这个口子处,大声怒喝着让这些兵卒退下去。这些已经丧失了勇气的兵卒哪里肯听,再加上最上面的虽然被拦住,但是下面的兵卒却一个劲的死命往上推,就像是挤牙膏一样,即便是上面的不想动,下面的往上挤,却也不由得不动……张任见自己的话也丝毫不起作用,原本这些时日来就没有休息好,肝火暴躁旺盛,顿时无法再忍,一刀兜头砍下,噗嗤一声便将企图爬上的那名兵卒枭首了去,头颅飞落一旁,鲜血喷天而起!“杀下去!”张任朝着自己的护卫吼道,“谁敢登上来,都给我杀下去!”几名张任护卫领命,一涌而上,用长枪在洞口乱戳,卡在了洞口的兵卒一方面被下面的人不断的往上拱,上面又有长枪穿刺,哭号无果之下也发了性子,奋力的挥舞武器砍砸着上头兵卒的腿脚,双方顿时打将起来,但是毕竟在洞口内的吃亏,短短一会儿就死了十来人,尸首混着鲜血往下滚落,倒也是让下面的溃乱的兵卒多少清醒了一些,不再往上涌动。张任的眼睛,就如身上鲜血一样都变成了赤红的颜色,他扑到了城头垛口之处,看着征西兵卒已经大队大队的逼近了城此,猛的掉头厉呼:“还等什么,快!都愣着干什么!调弓箭来!快!准备接战!!”张任自己也没有料想到,他苦心安排的一切,甚至是牺牲了自己的族弟,用最大的好处笼络了人袁约,还安排了这么一个古怪陷阱,想要诱使征西将领在这么大的一个饵料面前掉进来,然后自己再内外一起配合,在败局之中闯出一条胜利的道路来……张任他已经是殚精竭虑,而一切安排,原本都如期而行,眼见得征西人马就要进了瓮城之中,结果就在这样的关口,却骤然变故!为什么?为什么!原以为自己是猎人,然后布下了陷阱,没想到其实自己才是落入陷阱当中的困兽!张任狂吼一声,声音悲愤无比,但是也透露出了些自己的恐惧和无奈……伴随着张任的吼叫声,在阆中的吊桥之上,仅存的几声惨叫声之后,双方的争夺焦点,便只剩下了瓮城的那一道城门了……当然,正常来说,虽然瓮城的城门并不相识外城门那么的坚固,但也不是仅凭着刀剑就能砍开的,就算是加上斧头等重型武器,也不见得一时半会能够砍砸开,所以若是用弓箭四面攒射之下,张任认为,就算是征西人马没有中计,但想要破城,依旧是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那么在挫败征西的进攻前锋之后,未必没有趁势反击的机会!一名征西山地兵卒从山梁之下奔来,到了黄成跟前,将山梁那一边的情况汇报了一下,让黄成不由得也是有些错愕……不过很快,黄成就下令让那些山梁上的山地营兵卒继续监视防御侧翼,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阆中瓮城的城门之处。虽然徐庶黄成前来,为了迷惑张任秦宓,也并没有携带什么重型的攻城器械,但是如果仅仅只是针对一个瓮城门的话,黄成表示,这并没有什么太高的难度。“结盾阵!”黄成见已经控制了吊桥和外城门,便大声下令道,“龟甲阵!向前!破城便是当下!”呼喝之声在阆中外城门之处响起,旋即在瓮城四周的阆中川蜀兵卒,包括张任在内,都不由得目瞪口呆的看着征西兵卒举起了大盾牌堆叠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如同龟甲一般的阵型,缓缓的朝着瓮城城门之处移动……不是亲身经历过战阵,又或是有过练兵经验的将领,是完全无法理解这样的一个阵列,需要多么强的训练熟练度的,别的不说,单单是阵列当中每一个人的移动速度,就必须至少是大体上一致的,否则必然就会露出间隙,然后如果在行进当中有人不幸伤亡,阵中也要有补位和调整的兵卒,这些细节上面的一切,在许多汉代招募而来的兵卒连左右都未必能够完全分辨清楚的情况下,不是训练三四个月就一定能够做得好的!“放箭!放箭!”张任大呼道,“快!快!准备点火!用火箭!”说是用火箭,但是要用火箭并非直接拿着箭矢往火苗上点一下就能成为火箭的,而是要准备带油的布条,缠绕在箭矢之上,然后再点燃火苗的瞬间就要将箭矢射出去,否则一旦迟缓,说不定烧得就是弓箭手自己了,因此能射击火箭的弓箭手,至少也要是熟练的老兵,一般新弓箭手也未必能够完全胜任。一部分人慌乱的开始向朝着瓮城城门而去的征西兵卒的龟甲阵射击,箭矢射在了大盾之上,不是被弹开,就是被大盾格挡下来,偶尔个别的箭矢射中了缝隙,又大多被兵卒自身的铠甲挡住,纵然有些个别箭矢射中了甲胄鳞片没有覆盖的区域,也不是狠严重,征西兵卒的龟甲阵依旧一步步的朝着瓮城城门之处逼近……阆中原本就不是什么大城,自然瓮城也是不大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