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当然知道里正是陪着顾父去看私塾场地了。
如今眼瞅着要入冬了,要是不能赶在下第一场雪前把地方定下来,拖到明年开春又会耽误一批孩子念书,这可是大事。
她是故意把事情闹到里正家门口来,这样全村的人眼睛就都盯着这件事,等里正回来一过问,她再因势利导一下,借着辟谣的由头就能在村里查找贼人,而将对己不利的影响降到最低。
李杜氏一看到麻婶子几人,心中就明白了,这必然是在背后嘲讽顾家,说什么幸灾乐祸的话被秦月夕听到了,这才拽了人来评理来了。
这两天村里都在传顾家的菜被偷是招惹了什么人来报复,尤其是麻婶子那几个人,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又刻薄又恶毒,自己也是听过一耳朵的,简直不堪入耳。
看秦月夕这不依不饶的架势,很像是要借机大闹一场,好杀杀村里的这股子流言蜚语。
“这……我相公陪你公公去相看私塾场地去了,你李大哥也不在家,真是不巧啊。”
李杜氏说着,就将院门打得更开,让秦月夕等人看清楚李家父子俩确实都不在家。
众人往院子里看,李家的马车不在,村里也并没有谁来李家借过马车,那就应该是李家老大驾着车,送父亲和顾父一起去看的私塾。
“李婶子,我是来评理的,既然里正不在,那就麻烦您帮我转句话吧。”
秦月夕将麻婶子还在用力扭动身子挣扎着,忽地一松手。
麻婶子哪里能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正用力那抓在手臂上的力道一松,整个人就猛地向后仰倒,狠狠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秦月夕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麻婶子,继续对李杜氏说:“我顾家以前落魄时,在村里也曾蒙诸位乡亲施以援手,后来情况渐好之后也曾不遗余力尽己所能地回报大家。”
“我秦月夕脾气虽然不好,但是讲理,哪次不是被人欺负到眼前了才讨个公道,什么时候无缘无故欺辱、贬低过乡亲们?”
“如今我家遭了难,无非是多赚了几个钱招人眼热嫉恨,做下的腌臜事,怎么就成了我顾家的现世报?又说我秦月夕进了顾家的门,就是娶进来个混世魔王,如今只是死了狗,下次就要死人了!”
“大家给我评评理,听到这种话我要还能忍,可还配做个人?”
秦月夕一番话说出口,围观的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恍然的“哦”声。
也难怪她会气成那样,背后说几句风凉话也就算了,咒人家死人,这放在谁头上都不能忍,更何况还是秦月夕这种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不炸才怪。
李杜氏听得也是频频摇头,她性子和软,与顾母差不多,但要是听到有人这么咒自家人,那也是不能让的,必然要讨个公道。
她也不看还在地上瘫着没起来的麻婶子,走到秦月夕身边拉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拍抚着说:“顾家媳妇,你消消气儿,今儿这件事咱们大家都听清楚了,谁是谁非心里都有一杆秤。”
“你且安心回去,等我相公回来了,我必然一字不差地把你的话转达给他,就为你讨回这个公道!”
秦月夕反手握住李杜氏的手,说:“李婶子,我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另外村里谣言满天飞也不成个样子,不然咱们到时就召集齐全村人,当面锣对面鼓地把事情查个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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