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晨见她进门,脸上难得出现一抹局促,虽说是立刻就站起身来,却一步也迈不出来。
“爹,我来看看梓晨的伤口,顺便也带了伤药过来。”
秦月夕没理他,只是自顾跟顾父说着话。
“月夕啊,你都知道了?我就说这事儿不该瞒着你的。”
顾父目光在二人之间梭巡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秦月夕是必然生气了的,可即便是生气也不忘送药过来,那就说明她的气性还不算大。
他又忍不住瞪了儿子一眼,这小子从来都是顶顶冷静聪明的,怎么偏就这回做下了这等蠢事。
秦月夕到此时才转身面对顾梓晨,终于肯抬眼看他:“伤到哪儿了?”
“我……”
顾梓晨才说了一句,就被秦月夕冷冷地瞪了一眼,把原本想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随后乖乖地揭开腰带,又解开掩好的衣襟,露出一片肌肉劲瘦精健,线条流畅美好的胸膛来。
秦月夕顾不上欣赏他的好身材,全部注意力都被他腰间的一道伤痕所吸引了。
那是一道很长的刀伤,但却不是很深,伤口被仔细地清理过,还沾着敷过的药沫,血也早就止住了。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被轻轻碰了一下,破了点儿油皮而已。”
顾梓晨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才一开口就让顾父有种想要掩面的冲动。
这不像是他那个名动天下的儿子,倒像是隔壁邻居家的傻小子,就算是想要哄媳妇,也得斟酌好了再开口啊。
现在不求亡羊补牢了,只求他不要火上浇油就不错了。
顾父轻咳一声,他觉得现在这个场合他不易在旁,可也不能就这样把儿子媳妇就这么丢在这儿。
好在秦月夕现在也无暇顾及别的,她什么样严重的伤口没有见过,就是几乎被一刀两断的人体她也能当是破布娃娃一般给缝起来,可就这样一道长但不深的伤口却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
就算是血已经止住了,她的胸口依旧是一阵较劲儿地揪痛着,又闷闷的仿佛坠着一块大石,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竟不知道我还有晕血的毛病?
秦月夕在心中暗想着,手里拿着止血药粉就往顾梓晨的伤口上又糊了一层。
她随后从怀里又拿出一卷绷带来,开始小心翼翼地给顾梓晨包扎伤口,动作轻得像是怕会扯痛他一般。
那道刀伤斜过顾梓晨的左腰侧,想要包扎就得将绷带一圈圈地绕过他的腰裹住。
秦月夕与顾梓晨几乎要贴在一起,一次次地伸手环过他身后,将绷带从右手交到左手,再绕到前面交回到右手里。
顾父已经随手拿起一本书假装在看了,以前他也不是没帮着秦月夕一起给顾梓晨的腿疗伤,比这更亲密的场景也不是没见过。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
这小两口之间的氛围也不一样了,当时可以纯粹当做是大夫和病患的关系,可现在却是彼此郎情妾意的一对璧人,他这个当爹的自然是尴尬到不能更尴尬。
秦月夕很快将顾梓晨的伤口包扎完毕,随后把用剩的绷带和药瓶又重新拢进袖子里,对顾父说:“爹,我先走了,还要为晚上的酒席做准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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