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一听,目光就冷了下来,而甄氏则是几乎要拍桌而起,最后是硬生生地忍下这口气来,修得圆润的指甲却将手心掐出了深深的红痕。
这小蹄子居然还敢在她们面前这么嚣张,她还没进太子府呢,就算是进去了,也还姓着秦呢!
不过现在还不能跟她撕破脸,以后秦家的复兴还要靠她,当然也要在秦月夕身上下点儿功夫,这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也不知是不是秦家的家门不幸。
虽然心里将秦月朦骂了个狗血淋头,但表面上还得不显山不露水的,维持住当家主母的威仪来,甄氏就算是将手心都给抠破了,也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来。
“你大姐自然是不会缺席这样的场合,不过她还有别的事,会稍晚一步,咱们先去了就是。现下你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咱们就走吧。”
“母亲,咱们既然是一家人,那就别说什么谁先谁后了,等着大姐一起不是更好?要不然咱们先去了,就撇下大姐一个人,不说她到时候孤零零的不好受,就是有人闻起来,咱们也没法儿说啊!”
“难不成要跟人家说,大姐还有比参加公主的赏花宴更重要的事要做?这要是落到慧安公主的耳朵里,那要怎么想咱们啊。”
秦月朦眼看着甄氏吃瘪,心里别提多爽了,只是这个时候少了一个秦月染,多少有些不够尽兴。
“三妹倒是真为咱们秦家着想,只是以前让你完成一件小事你都做不到,现在看来你倒是长进了不少啊!”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秦月朦循声转头去看,却发现正是秦月染从门口处款款而来。
秦月朦第一眼就看向了秦月染的衣服,发现她身上那件跟自己所穿的比起来,居然毫不逊色。
可是她明明记得这样的衣服秦家就只做了一件,如今这一件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秦月染顺着她的目光往自己的身上瞧了一眼,唇角一勾,冷笑着说:“三妹为何这么瞧着我?莫非是觉得你身上的衣物还不够贵重,想把我这件儿再换了去?”
“当然不是。”
秦月朦回过神来,掩唇笑道:“大姐,您可真会说笑,我一个庶女哪里穿得起那么贵重的衣物,那可是你这个嫡女才配享有的特权呢。”
她原本还想借此讥讽一下秦月染的,没想到秦月染却直接打断她的话,将话头给截了过去。
“说得没错,也算你还识相!我身上这件,是当年大哥和顾大哥一起拿了军功,奉上了西域小国月氏皇后的后冠,皇后娘娘凤心大悦,将娘亲召入宫中,赏赐下来的。”
“只有娘亲和我才有资格穿,若是你也想染指的话,怕是一上身,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了。”
秦月朦听了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确有此事。
要是这么说来的话,秦月染就靠着这么一件衣服就又稳稳地压了一头,这可不是衣物贵重程度能比的,而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嫡庶有别,尊卑上下,这是她现在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