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姐认错人了吧?你我初次见面,怎么就成了您的恩公了?”
叶白蔻将身微微一侧,避开了杜清怡的一礼,礼貌地回应了一句。
“恩公,我虽然当日对您只是惊鸿一瞥,但是该记住的都记住了,您现在的样貌虽然与当日不同,但是身段气质,尤其是腰间那枚玉扣,却是与那日一模一样的。”
“虽然我这个人说不出几个优点,但是过目不忘却恰好是其中一个。”
杜清怡看向叶白蔻的腰间,一句话就点出了事情的关键。
“这个?”
叶白蔻也随即看向自己的腰间,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眼底的无奈一闪即逝,随即又漫上一层浅浅的甜蜜。
原来出卖了她的身份的,居然是这个小物件儿。
那玉扣是用极品的羊脂玉精雕而成的,原本是一对儿可以互相扣合在一起的玉饰,单独的一件就是一块勾玉,合在一起就变成了一块八卦阴阳鱼圆盘。
她的那一块上写着一个小小的顾字,而另一块上则写着秦,自然就在这顾姓主人的手里。
既然已经被人识破了身份,秦月夕自然也就没有了继续装下去的必要,她顶着一张别人的脸, 眼底的那些天真好奇尽数收起,重新换上了属于她独有的清冷。
“杜小姐,您果然是好眼力,这样微小的细节都注意到了。说起来那日真正救了你的是我的婢女子曦和青蔷,我则是制止住了惊马而已。”
秦月夕并不想往她自己身上揽工,毕竟当时将杜清怡从马车上救下来的那个确实不是她。
“对清怡来说,恩公就是秦二小姐,那两个婢女不也是得了你的 吩咐,才会来救我下马的吗?所以说秦二小姐就是我的恩公吗,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杜清怡再次点破了秦月夕的身份,而这回她的话却让秦月夕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杜小姐既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那么那日往秦府去送礼,也是故意而为之了?”
秦月夕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那天 送礼的场景,她当时就奇怪,鲁国公早就与秦府不相往来,怎么会突然就上门了。
再说就算是想要跟秦府送礼,那杜清怡也是被救了几日了,怎么当时不去秦府,可别说要调查清楚救人者的身份,以及准备礼物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是,不过我也是在当日才知道原来救我的就是秦二小姐的。”
杜清怡自傲秦月夕面前,完全没有一个国公之女的架子,始终都是以对待恩人略低一头的姿态出现的,单单是这样一份气度,那就不是一般的世家贵女能够做到的。
这是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就算是被人施救了,面对恩人的时候,身份上的藩篱依旧是无法消除的,能做到和气说话已经不易,更遑论是要略微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