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
看到盈袖朝自己走过来,秦月夕脸上的笑容加深许多,一双眸子也因为染上了纯粹的笑意而莹亮如星辰。
两丈不到的屋子里只染了两根蜡烛,前一根蜡烛然在外间的屋子里,后一根点在帷幔后面的寝室里。
“怎么不多点几根蜡烛?”
秦月夕走进房间后,看到屋子里忽明忽暗,光线幽暗的房间有些不适应,“若是没有了蜡烛,可以向嬷嬷要的,这样暗的屋子,对眼睛可不好。”
“不,我与大哥这几天都住在你这里,尤其是大哥在秦老板的庄子里养病,汤药费,膳食费,想来都也都花费不少了,我如今身上也没有什么银钱可以支付的,只能多少为秦老板省一些烛火钱。”
走过来的盈袖不好意思地抹了一下腰间的荷包,“其实,徐近宸之前也是给过我一些银子的,我之前一直住在留香阁,银钱也都放在阁内的小柜子里,那天事发突然,我也没有取钱的空档,便……”
“天啊,你怎么还想着这个?”
秦月夕无奈一笑,拉着她走进屋子里的一对儿藤椅上坐下,“我又不缺钱,你给我省什么烛火钱啊。再说了,你肯住在这里,是我的运气好,若是那天我没有找到你,我夫君翻案的事情哪能进展的这么顺利。你住在这里,该吃吃,该喝就喝,不要想着省钱什么的,你大哥受伤说实在也是因为顾梓晨抓你大哥的造成的,那些汤药费什么的,这都是我应该出的。”
“原就是我大哥三年前做了伪证,干这昧良心的事情,受一些皮肉之苦怨不得旁人。这次出堂推翻伪证,也实属应当。”盈袖坐下后,双腿紧紧并在一起,虽然优雅,但还是看得出有些拘谨。
“盈袖,你跟我不用这么客气的,就如同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就好。”
“第一次见面?”
盈袖微微抬眼看向她,眸光却暗淡了一些,“第一次与你相见的时候,我还是在留香阁,那个时候,懵懂无知的,还以为自己是修了几辈子的缘分才能有那样的日子,如今想来,真是如同镜花水月一般,都是一场空罢了。”
“……”这是想到了之前徐近宸又骗她的事情了吧?
秦月夕干净干咳两声,转移了话题:“听花妈妈说,你找我是有什么是想说?”
“是啊,差点忘了。”盈袖抿嘴一笑,眉宇之间尽显一种带着温柔的妩媚,“我想说,如今案子很快就要了解了,我大哥会不会因为做伪证的事情而受到什么处罚?”
秦月夕思索一番,认真道:“按大晋律法,不言实情者,属诬告罪,严重的话是要监牢十年的,不过顾梓晨一家倒也没有因此有人丧命,再加上梓晨不愿追究此事,到时候会给顺天府陈情,按最轻律法来判,最多罚银一百就行了。”
“这样啊。”盈袖如释重负,朱唇微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愈发轻松,“那就好,我这几天一直忧心这个。虽然我知道我哥攀诬对顾公子是背信弃义,于情于理都应该重罚才好,可真的要去罚,一想到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哥哥,我又私心里想若是能减轻处罚也好。如今听你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说来我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