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宛若走进了顺天府大门,守在顺天府外面,那些从公主府就一路追过来看热闹的百姓又开始议论起来。
“瞧吧,我刚才说的不错,这徐家都被抄家了,长公主若想平安,唯有和离,要不然,就得跟着一起去流放三千里了。”
“我看长公主今天穿的这般素净,难道就是为了和离来的?该不会和离一下,就什么事儿也没了吧。”
“这怎么可能,要是只是与徐家和离便没事了,那岂不是以后满朝皇亲国戚都可以为所欲为了。我看定会处罚的!”
众人围在顺天府门外议论纷纷,热闹的程度虽然比不上昨天徐家父子游街时的万人空巷,但也赶上了顺天府三堂会审那天。
这边,萧宛若在一种宫女仆人的跟随下穿过了顺天府前面的几个院子,来到了后面关押朝廷罪臣的大牢里。
进了大牢,眼前的光线就瞬间昏暗许多。
大牢的道路逼仄狭窄,远不如前面的顺天府敞亮,十几个宫女婆子不好进去,只能将多余的人安排守在大佬外面。
顺天府尹王泽志和江公公则走在最前面,萧宛若走在中间,身后只跟了两个较为得力的宫女。
在大牢昏暗的走道里七拐八拐地过了几个弯儿后,终于来到了看押徐近宸和徐彦启父子的监牢门前。
徐彦启被关在监牢的东头,而再往里面走的西头的只有一间监牢里囚禁着徐近宸。
此时的徐近宸已经没有了昨天的狼狈,昨天他被臭鸡蛋和烂菜叶子砸了个满头,就连身上的囚服都沾了不少蛋黄和蛋液。
整个人已经是臭不可闻,被押回顺天府后,王泽志安排了狱卒给两个人简单熟悉了一下,又换上了干净的囚服,才把两人重新关进去。
虽然徐家父子都是重犯,可在吃住上,王泽志并不亏待两人。
两个人的监牢里都较为干净,湿濡的地面上都铺着干净的稻草,贴着墙壁的角落里还用两条长腿凳子支出了一张单人床,床板上铺着稻草编织的褥子,盖着一条蓝色的床单,床上还有较为干净的棉花被子。
监牢的空地上还摆着一张矮脚的小方桌,桌子上点着一盏豆油灯,虽然亮光不但,但在这阴暗的监牢里,也足以照亮一方黑暗了。
而徐近宸就坐在小方桌旁边的一个草绳编制的蒲团上,一头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眼角还有下巴上都有被白菜帮子砸出的淤青印记,鼻子下方已经是长满了青色的胡渣,早已没有了半点驸马爷的雍容华贵。
看着徐近宸这种狼狈的模样,萧宛若的心里别提有多么痛快了。
若不是身边还有江公公跟顺天府尹站在一旁,她直接回痛骂出来,好好把这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羞辱一番。
徐家算什么名门世家,不过是徐彦启当年春闱科举,考了个举子出来,最后又进入京城殿试,被皇爷爷钦点了探花郎而已,又不是世代簪缨,靠着一路耍手段,才爬进了大理寺的位置。
若不是父皇看重了徐近宸是个难得品相好,人品佳的青年才俊,徐家能娶到自己?
自己嫁给徐家,已经算是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