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赖英红看上去笑嘻嘻的，说的话却是把软刀子。
果然便看到于医生脸色一会青一会红的。
纪玉兰冷眼看着，猜到他大概要息事宁人了。
“……我下次会注意的，抱歉了，小崔。”于医生艰难地开口，“我想去个厕所，不好意思。”
说着他便匆匆出门去了。
崔小燕哼了一声，冷冷吐出几个字：“心术不正。”
纪玉兰不免觉得好笑，她说别人的时候当真一点不心虚吗？
可这到底是其他人的事情，自己也没必要多管，于是主动道：“崔医生，麻烦你帮我家孩子开药吧。”
崔小燕斜眼看她和两个孩子，大约是急着跟闺蜜说话，终于没再多啰嗦什么，刷刷刷在病历上写了用药，然后但东西都扔在桌子边上冷冷道：“去交钱拿钱。”
纪玉兰默念“萍水相逢萍水相逢”，将心头的不快压下去，拿了病历带着孩子出去了。
甘子阳一脸震惊，出来就迫不及待和弟弟妹妹分享：“她居然真的看得懂。”
甘子星也惊呆了。
而甘甜甜……好像有点儿佩服自己？
纪玉兰失笑，晃了晃手里的病历：“走吧，去给帅帅开药，然后我还要去做检查。”
她可没忘记今天来的目的。
金芍那家伙压根没什么做见证人的觉悟，在医院门口就强行要跟大家分开，信誓旦旦什么相信“顾老师”，其实就是自己溜去逛了。
纪玉兰也无所谓，这边忙完了，请顾景云走后门拿了个妇科的号，很快就躺在了检查台上。
医生照例询问：“有过X|生活吗？例假来了没有？”
纪玉兰轻咳一声，一一回答。
听说她已经结婚了，白大褂还以为听错了，又去看了看病历封面上的资料：“你才18岁就结婚了？”
这其中的曲折如何能为外人道，纪玉兰只能苦涩地笑笑：“是啊，乡下地方，结婚得早。”
许是听出语气中的涩然，医生没再追问，只是让她躺好，自己戴了一次性手套过来。
一边检查一边问：“来做检查是最近有什么不舒服吗？”
纪玉兰摇头：“我们村里有人看我不来，污蔑我身上有脏病，我不能被泼这个脏水，所以想来开个检查结果好堵那些坏人的嘴。”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意料，医生的动作似乎都温柔了几分。
大约是有几分同情吧。
记忆中原身自从被发现不能生育后，跟甘老二基本没有夫妻生活，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被拨弄的时候她觉得很疼，咬着牙还是没挡住泄露出几分细碎的痛呼。
忽然听得医生迟疑：“姑娘，你最近一次夫妻生活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纪玉兰迟疑，“几个月之前吧。”
察觉医生的动作停止，她有些奇怪地微微抬头：“医生，是有什么不对吗？”
医生皱着眉头：“你先下来吧，这个检查我不敢给你做了。”
“为什么？”纪玉兰心中一沉，难道原身真的有什么不能对外说的病？可记忆中并没有这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