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一过,气温便一日冷过一日,纪玉兰在家里翻箱倒柜,忽然认识到一个事实——
这家里的穷是全方位的。
一大四小居然连件像样的冬衣都没有。
按理说两个侄儿不至于过得这么惨,结果一问才知道,甘老二甘老三这对黑心兄弟,两孩子刚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堆行李,没几天便被他们瓜分了。
两孩子的衣服被甘老三以“改改可以给我家狗娃穿”都抱走了。
纪玉兰不免在心里又把甘老二大骂了一通。
都说虎毒不食子,这个男人却连自己孩子都不护着,真是没有人性到了极点。
然而骂完了还是得解决问题。
等第一场雪落下来,没有棉袄这日子怎么过?
查了一下团购系统里的棉衣、羽绒服什么的,成衣都不是很便宜。
纪玉兰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自己做衣服。
她虽然不擅长用针线,但原身是个中高手,毕竟以前在娘家没少给家里人缝东西。
这具身体好像已经产生了肉体记忆,她拿起针来尝试着飞针走线,居然缝得十分漂亮。
既然要买东西,当然要试试能不能赚钱啦。
于是纪玉兰趁着庆丰来拉菜的时候,强行爬上三轮跟着去了工地,又趁没人的时候操起大喇叭开始喊话:“各村的乡亲们哎,本人手里有一批便宜的洋布,八毛钱两尺,还有便宜的棉花,家里要新做冬衣的,提前做春装的都可以考虑啦,后天开团,需要买的这两天统计名单和交钱,找杨槐村庆丰村长统一带给我就行咯~~~”
用久了的喇叭有些问题,最后一个字卡得语调诡异,却也因此让大家都记住了。
庆丰气急败坏地跑过来:“纪玉兰,你经过我同意了吗就让我帮你做生意。”
喇叭被抢走,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只说了一句话:“每卖出两尺布给村里一毛钱提成。”
怒气冲冲的村长当场表演了一个变脸,笑容满面:“纪同志记得为村里谋福利,真是一位好同志,就这么说定了,对了,那棉花……”
“村长别过分啊,棉花能有几个人买?大家肯定将旧棉袄的棉花拆出来再用,我估计就那么三瓜两枣,你这都要抽成,那可就成了剥削革命同志了。”
庆丰一想还真是这个理,终于放过雁过拔毛的思想。
有了这么一宣传,当天夜里男人们回家后,自然把这消息告诉了在家的女人们,八毛钱两尺的洋布,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不少人家立刻决定:“买!”
于是第二日晚上,纪玉兰就收到了一叠厚厚的登记单。
庆丰不愧是读过书的知识分子,这购物单写得十分漂亮,标注得清清楚楚。
她做生意的古怪规矩早就不胫而走,而各村的劳动人民也充分体现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句话,但凡是有需要多买的,不但家里没断奶的人头都算上了,还找上了关系好的乡亲们。
总有一些人家里不需要添置冬衣的,但购物名额不能浪费嘛。
纪玉兰在购物单上连牛静、田国华、甘老二等人的名字都看到了,可见有人也用了他们的名头。
她是无所谓的,还巴不得这些人来自己这买东西呢,赚仇人的钱岂不是更爽?
想到上次开了个十人团有奖励,她这次学聪明了,把购物单上的名字分了分,先拉了个二十人团。
系统提示如约而至:首次组成二十人团,享受5.5折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