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庆丰知道这颗糖又让母女俩挨了打,他或许就会选择更隐秘的法子让她们吃下这颗糖。
说起来也是小姑娘过得太难了,漂亮的糖纸舍不得扔掉,而是平平整整地折好放进了口袋中。
结果被总是鸡蛋里挑骨头的奶奶推搡的时候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田毅妈眼尖地看到那张花花绿绿的糖纸,立刻大叫起来,“儿子你快来看,这赔钱货兜里是什么?”
田毅跑过来一看:“是糖,过年的时候俺在村长家里见过。”
“哪来的?说,你是不是偷家里的钱了?”田毅妈眼睛一瞪。
小姑娘对奶奶和爸爸向来十分害怕,被这么一凶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只拼命摇头:“没有,我没有。”
“还敢撒谎?”老婆子大吼一声,顺手抽了根柴禾就劈头盖脑地打过去。
田妞妞动作熟练地缩起脖子抱着头,不敢躲闪,只哭着拼命道:“我真的没有偷钱,呜呜呜,奶,妞妞真的没有撒谎。”
邢芝兰本来在院子里干活,听到动静跑进来,连忙冲过来将女儿护在怀里。
挨揍的人换了个对象,田毅妈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骂道:“你没偷,那就是你妈偷了给你买的,娘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赔钱货,贱人,吃我家的用我家的,还敢偷钱。”
田毅拦住她:“妈别生气,小心气坏了,棍子给俺来教训。”
邢芝兰的肌肉一下子绷紧了。
长久以来被打的经验告诉她,婆婆力气不足,打得虽然疼但不持久,很快就会过去的,但这个男人心狠手辣又有一把子力气,被他打一通自己和女儿就得躺好几天。
可婆家会让她们娘俩躺着吗?
连药酒都舍不得给她们用,更不会让她们好好歇息。
田毅妈刚将棍子递给儿子,邢芝兰就扑过去抱住了田毅的腿。
“我们真的没偷钱,这糖是村长看妞妞懂事给的。”
“庆丰给的?”
母子俩一听村长的名号倒真的停了手。
他们这样的人最会看人下菜碟,虽然平时田毅妈仗着庆丰年轻面皮薄没少倚老卖老,但也一直注意着分寸,从来不会真的把庆丰逼到忍无可忍。
都说县官不如现管,到底是村长不是?
“真的是村长给的?”田毅还有怀疑。
“真的,真的,”邢芝兰拼命点头,“不信你可以去问村长,我不敢说谎的。”
她只想着如何能帮女儿和自己躲掉男人的毒打,却没注意到两人一站一跪,她这个高度头部就蹭在难以言说的部位,田毅目光募地幽深起来。
邢芝兰只觉一股大力扯住自己的胳膊,不由自主便被拖着站起来,踉踉跄跄被带进屋里。
田毅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看着小兔崽子别来吵俺。”
她立刻反应过来男人要干什么,顿时脸色苍白。
然而却不敢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房门阻隔了自己和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