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亏欠他们一家人,总是要找个时间弥补回来的。
叹息一声,苏云舞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成年人的感情世界我还不太明白,唯一明白的就是,如果有我们那么明天的一切都能圆满落幕。”
“为人父母在有了孩子之后总会失去一些自由,其实人生也都是一样的。”孙所长说完,微微抬起头,注视着前方意味深长的说:“如果我也有你们这样的家庭,就心满意足了。”
老所长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苏云舞心里咯噔了一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觉得老所长的心里埋藏着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像是他心里面的一根刺,因为时间太过于久远,所以那根刺慢慢的变得软化和透明。
虽然如此,可威力还在。
总是在岁月的长河之中,突然跳出来刺痛一下。
罢了,老所长微微一笑,艰难地从沙发上重新站了起来。
“你先走,等一下我来善后。”
苏云舞还想问什么,见到老所长已经开始整理研究所的东西,一肚子的问号也就难以启齿。
最终,苏云舞还是缓缓离去。
等到司机将苏云舞接走,原本还有一点点生机的研究所重新陷入死寂。
那些照常上班照常下班的人永远也看不到三更半夜的研究所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眼前突然漆黑一片,老所长心中那根刺再次狠狠扎了他一下。
不知道扎向了哪里,他下意识捂住胸口,重重摔倒了沙发上。
好像也是十年前的今天,他的家庭原本是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
儿子孙成四十多还没有娶妻生子。
老伴儿说:“孩子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去做主吧,我们老了,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就好。”
孙所长威严了一辈子不肯向生活低头,这一次他却满脸笑容和蔼可亲道:“是啊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牛马。”
老伴儿一头银发,用一根簪子将长发盘在耳后。
典型的封建时期的太太发型,这么多年这个女人总是这样的装扮。
因为身材瘦小的原因,从年轻的时候就非常喜欢穿旗袍。
而且她也对旗袍有着非常深的研究。
因为一辈子都是家庭妇女的原因,老伴儿利用闲暇的时间没少学习东西充实自己。
也因为这样,除了工作一窍不通之外,老伴儿可是个睿智且贤惠的女人。
她从小生长在书香门第,所以教导出来的孩子也是非常的知书达理。
孙成虽然是个男人,却是个十分完美的人,身上没有沾染这个社会上所有的不良风气。
也因为这样,孙所长才放心的让儿子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原本这样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突然有一天发生了意外。
只是短短半小时的功夫,他们却天人永隔。
那是一天的清晨,东方开始满满吐出鱼肚白的时候,孙成气喘吁吁地从楼下跑了上来。
彼时的孙所长正坐在庭院里面的摇椅上晃来晃去,怡然自得地听着收音机里面的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