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换一种说法来说,对于一个向往自由的灵魂来说这具身体就是一个枷锁。
那么多希望她活下来的人,就是禁锢她的囚笼。
舞舞和诗诗在听到她的名字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她和司泽是什么关系呢?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长得很漂亮?”诗诗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
这已经是她最大程度的赞美了。
“有很多,但是听你说出来是我最高兴的一次,我真的非常高兴,你们两个愿意过来。”
舞舞悄悄的瞥了一眼冷着脸的甘露。
有这样一位煞神在,就算是不想来,他们也被逼着过来了。
她只是站在那里就能够让人感受到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你今年多大了?”
“18岁。”
本来应该像花一样盛开的年纪,现在却被锁在这张轮椅上。
任由这朵花慢慢的枯萎凋零。
舞舞若有所思。
“你知道吗,我之前在美国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从小就学习跳芭蕾舞的女孩,她因为一场车祸失去了双腿。”
但是她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的生活,不停的努力,虽然再也没有办法跳舞。
可生活还会用另一种办法继续舞动下去。
“不管可不可以站起来,你现在都只有18岁。”
舞舞明明自己都还是一个小孩子,却在这样鼓励着另一个成年人。
偏偏这样拙劣的办法在司雨的身上起到了莫大的作用。
“甘露,你先下去吧,我想和他们好好聊聊。”
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可以和自己说的上话的人,司雨心情非常的激动。
她纤细的手指摸了摸舞舞的头发。
“其实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我是会走路的,那个时候也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跑着跳着,玩和你们一样的游戏。”
或许有些东西就是想要夺走她原本美好的一生。
“我在轮椅上已经坐了8年了,我哥和甘露一直都在努力,可是我站不起来了。”
甚至不用去听医生给出来的结果。
司雨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在风中不断飘零的蜡烛一样。
距离熄灭就只差那么一点了。
死亡随时都可以带走她。
“但是我不想让我哥失望,我更不想让甘露失望。”
甘露虽然沉默寡言,平时和她也说不上什么话。
可却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司泽之外,对司雨最好的人。
“你们应该不知道吧,其实在我病情还没有这么危险的时候,甘露会给我买街上的糖葫芦吃,也会不听医生的话,给我悄悄的带个冰淇淋。”
现在仔细的想想那几年,就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几年了。
虽然没有游乐场,没有海滩,更没有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在绿茵场上奔跑的快乐。
但甘露总是拼尽一切给司雨带来最好的。
“我现在真的非常害怕,我明天早上就再也醒不来了,我如果死了怎么办,我哥和甘露应该怎么办?”
他们为了自己做错了那么多,可自己却连一句话都不说,像个胆小鬼一样的就离开了。
司雨情绪似乎瞬间崩溃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