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从他落地后一直陪着，他晚上高烧不退，他就一点点给他用酒精擦拭。
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就是想要司慕深活着。
他这个人，向来没什么廉耻心，也不讲究会不会欠人情的说法，他觉得司慕深做的都是该。
他装什么好人呀逞什么英雄呀，反正他路南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用得着他拼命去救吗？
贱呗，比他还贱。
这么骂着，眼睛里却模糊了，这是司慕深呀，人人仰视的司慕深，却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路南烦了，扔了毛巾拿出一根烟，就要点。
护士进来制止了他，“不许抽烟。”
路南站起来，“那我去厕所抽。”
进了洗手间，他点上烟抽了两口，却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司慕深还挂着尿袋呢，那女的不会占他的便宜吧？
这么想着，他把烟扔到了马桶里，人又走出来。
刚好看到护士要掀被子，他厉声喝止，“干嘛？”
护士给吓了一跳，“我，我换尿袋。”
“我来。”
“您？会吗？”
是不会，他咳了两声，“还是你来吧，注意点，别把人弄疼了。”
护士心说换个尿袋疼什么疼，就去掀被子。
路南烦躁的转过身去，没过两秒就问：“好了吗？”
“还没。”
小护士给他吓得手都哆嗦，哪里那么快能好？
“行，行了。”
“嗯，出去吧。”
“还要量体温。”
“你快点，磨磨唧唧的，叶问澜就养你们这帮废物。”
小护士给他骂的眼睛都红了，咬着唇去做事。
等人出去后，躺着的人忽然张开了眼睛，“这么凶干嘛？”
路南一愣，随即红了眼眶，嘴上却不肯服软，“怎么？心疼了？自己都半身不遂也不忘怜香惜玉，看把你能的。”
“我是怕你气大伤身，身上的伤口处理了吗？你赶紧去床上躺着，我不需要你照顾。”
路南自己是什么人？他当然也知道司慕深是什么人。
三句话里两真一假，得猜着来的那一种！
这种人别说真诚了，连做人的基本准则都没有。
可就算知道，他还是不免替他担心难受。
“我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吧，都大小便失禁了，窝囊。”
司慕深一点都不恼，反而看着他笑。
“你笑什么，笑屁呀。”
“没什么，醒来能看到你真好。”
尼玛，路南这个最会聊骚的人因为他这句红了耳朵。
“你……我去叫医生来，看看你脑子是不是有大病。”
看着路南落荒而逃的背影，司慕深的笑渐渐变味，一点点凌厉起来。
路南，路南，路南……
路南大概十分钟后才回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
司慕深先看到了穿白大衣的叶问澜，然后是颜好，周闻驭站在颜好伸手，手轻轻扶着她的腰，占有意味十足。
路南让他们先进来，自己要离开。
“等等。”
周闻驭喊住了他。
“哪儿去？”
“找地儿抽根烟，你们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