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妮怡出去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季尧川,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勾着头,那落拓的样子跟往日的高高在上大不相同。
但比以前更可恶了。
方妮怡冷哼一声,招呼都没打,走了。
季尧川也没管,推门走进去。
钟意刚才跟方妮怡说了很多话,这会儿很累,正闭目休息。
他也没打扰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过了一会儿,医生来查房。
钟意被推去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最后安排了引产手术。
孩子,还一直在她肚子里。
只不过,是一具没有心跳呼吸的尸体。
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听到医生的话后钟意还是泪如雨下。
她恨死了自己,为什么要去参加那个恶意满满的生日宴会。
就算参加,也不知道警醒点,给人机会。
无声的哽咽变成小声的哭泣,到最后,她不能自已。
医生护士都退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季尧川。
他走过去,抬起的手顿了顿,最后放在她瘦弱的肩头。
“别哭了,会哭坏身体。”
钟意用力咬着枕头,才不让自己放声,既然没有人怜惜,她又哭给谁看?
许久,她抬起泪水汗水交织的小脸儿,哑声说:“是我对不起孩子。”
“不怪你,那就是个意外。”
听到这句话,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钟意就像是被点了引信的爆竹,顿时就炸了。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腾的坐起来,双眼能喷出火来,“意外?季尧川,难道你也要像那些狗屁八卦群里传的那样告诉我是因为我看着你跟席一欢成双成对受不了刺激喝醉了从楼上掉下去才流产的吗?”
季尧川看着像个火炭似的钟意,想要安抚她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只好不断的说:“钟意,你放松些,不是那样,不是的。”
“那真相是什么?你对着我的肚子说,告诉季个意思,趁着他还没化成一堆血水来告诉他,他的死因是什么?”
季尧川的手在颤抖,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钟意,你躺下,我什么都说,你别这么激动。”
钟意大口喘息着,过度的情绪反应让她从里到外浑身的每一寸都泛着针扎一样的疼痛,特别是心脏那里,她觉得都要爆了。
身体就在一瞬间,像个瘪了的气球,她靠在枕头上,无声的流着眼泪。
有一种叫心疼的情绪在季尧川的心脏里蔓延,他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轻轻抚上她的脸,他替她擦去眼泪,低沉的声音满是悲痛。
“那个男人已经抓到了,他也供认不讳。”
钟意的额头像针扎一样疼,但还是听到了这句话。
原来,找到了凶手。
“他是谁?”
“赵庆,他说他爱慕你很久,还追过你。”
钟意微微合上眼,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个人。
他家里是做地产的,钟意曾经笑话他长得像个大龙虾。
高高瘦瘦还弓着背,笑容里总是透着猥琐。
他是追过钟意,可追过钟意的人多了,有谁敢对她用强,有谁敢在她嫁给季尧川后在季家的房子里对她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