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源听着周围一句比一句难听的话,关切地望向正专心看表演的长鱼画扇。
姑娘并非这些人嘴里说得那般不堪。
她有她的考虑。
她有她的立场。
尽管如今的丛源还不理解长鱼画扇的所作所为,也不懂为何她明明活得那么艰难却不发一言,甚至还能笑脸迎人。
但他曾见过她年少时的稚嫩与慌乱,也见过她被兄嫂护着的那两三分罕见的天真,知晓她的本性并非如此。
他是长鱼家的护卫。
是长鱼恒安排在她身边的人。
他此生的使命,就是追随她。
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丛源都会用自己的命去守护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强大的少女。
长鱼画扇不是没有听清楚周围人的骂声,可她不在意,只笑盈盈地看表演。
表演结束后,她命人打赏给卖艺的一群人,又指了指那与她年纪相仿身形极像的少女:“这些钱,是用来买下她的。”
卖艺的老板笑呵呵地接过银两,连声道谢,把那名表演的少女推倒长鱼画扇面前,拧了少女胳膊一把:“快谢谢姑娘!”
长鱼画扇有留意到,那名少女在推搡时衣袖被风吹起露出的肌肤一片淤青,有些还是这几日新添的伤痕,都未结痂,并在刚刚的表演中裂开,渗出了血。
她问:“你叫什么?”
少女跪下,匍匐在地,不敢看她那双冷漠到没有情绪的眼睛,并本能地生出一股害怕。
若非眼前的人美得让人惊艳,还是会动的,会说话的,她都以为对方是没有气息的:“指柔。”
长鱼画扇转身上轿:“以后,便跟着我吧。”
指柔起身:“是。”
轿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