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不敢抬头，低着脸怯懦地回答。
林晚白哦了声，尾音拉长。
“林总要去哪？”
助理看了眼林晚白还是问道。
林晚白约莫顿了顿表情，随口敷衍一句：“去吃饭，要一起吗？”
“不……不了。”助理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林晚白会认真，下意识拒绝道。
林晚白忽然想到慈善晚宴的时候助理初生毛犊，虽然莽莽撞撞的，但是看到蒋楚捷语言挑衅她，还是会张牙舞爪的反击过去。
那个时候，林晚白挺期待身边这位小助理可以出人头地，或者继承她的衣钵，不过现在看来，还是不要去那么信任一个人。
往往去选择信任一个人，反倒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失望。
林晚白看着电梯上的数目闪到了第一层，于是走出楼梯，她没有去看助理一眼，助理看着林晚白走后，胸口微微起伏，吐出一口浊气。
没有林晚白在这里气势压迫着她，她还算能透口气，气势更多的是觉得心虚还有害怕。
助理看着林晚白如同天鹅般高高在上的背影，映衬的自己仿佛就像是地上的草芥，人生来就不同，有人一出生就在罗马，自命不凡。
可她呢？
付出百倍的努力，仍然得不到认可。
助理不希望总被这样一个自傲清高的人压一头，他也曾希望过能凭靠自身的努力成为一只白天鹅，而不是丑小鸭。
为了能爬到林晚白的位置，她没命地去杜撰她的设计稿，妄想从她的设计中找寻出一丝相同点，复制在自己的成果里。
这样的想法虽然偏执，但是为了赢，手段再怎么低贱又如何？
以至于后来一旦林晚白设计出新品，她就会把所有的地方复制下来，再到林晚白的穿衣风格，还有性格，全部她都想模仿下来。
她真的很羡慕林晚白的生活，有那么可爱的孩子，有那么帅气的老公。
在慈善晚宴的时候，看到林晚白那样干练的解决一切麻烦，她就止不住心中的羡慕，她也希望靠自己来活的漂亮。
可是当她把那么简单的事情都搞砸的时候，被林晚白贬的一文不值的时候，她心里面就产生了一个恶魔，恶魔无时无刻的在提醒她多么平庸，多么丑陋。
也许是长时间被林晚白的光芒笼罩，她的心理越来越扭曲，觉得林晚白所拥有的就是好的，林晚白的都是对的。
助理沉沉的吐出一口气，走出电梯。
她将自己的工作牌拿下，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还有她的证件照。
证件照上是一张放在人海中都不会记起来的一张脸，平平无奇。
名字也是乡下人起的，张娟。
就是这个名字，才让她从来不敢自我介绍，不敢在工作室里太过宣扬，一只都很低调做人，生怕会有人喊出她的名字。
张娟把工作牌扔进了垃圾桶里，随后将辞呈递到了前台，前台秘书看着辞呈有些难以置信：“你不来上班了吗？为什么突然辞职？”
她不屑地看了眼前台秘书，大概是觉得她身上的平庸气质污秽了自己的眼睛，冷冰冰地回答：“当然是有更好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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