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男人摇了摇头，奇怪得很。“看你年纪也不大，你学什么应该是由你爹娘来定夺。如此轻率地就决定了你自己的未来，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后悔？”
“你年纪不小，管得倒挺宽。”萧雨初勾了勾唇角，一双漂亮的杏眸从他的脸上扫过，反驳道：“后不后悔是我自己的事，你只管说收还是不收。”
男人后退一步，脸上写满了拒绝。
萧雨初也不急，她微微一笑：“你知道我在你医馆门口守了这么些天，看出了什么吗？苍城内大大小小的几家医馆我都去过了，那些大夫们是不是专业，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们只敢治些小症小疾，可是一些重疾和冷兵所造成的伤口，却从不敢接。”
“只有你这儿，只有你这静远医馆，什么病患都敢接，说明你自己对此类伤势的治愈有极其丰富的经验，可你医馆里打下手的人却没你这种本事。”
萧雨初捡重点说了句：“这说明，你这儿缺人手。”
她虽看起来年少，却没有寻常同龄少女的活泼娴静或是娇羞青涩，平静清冽得就像是雪山上的冰泉，潺潺流水，无波无浪。
男人抹了一把自己的胡茬，颇为惊异地挑起了眉梢，最后才又问她：“那我又怎么知道，你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呢？”
这下，反而轮到萧雨初笑而不语地望着他了。
只见男人一边盯着她看，一边举起酒壶往自己的嘴里灌酒。
突然，他像是嗅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一般，顿住了动作，鼻尖耸动，最后震惊地看向了萧雨初。
“你在我酒里下药了？什么时候做的？”
萧雨初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答非所问、意味不明的话：“今天有风，还是东风。”
这下子，男人当即对她有所改观，眼中的质疑逐渐变成了欣赏，还带着点些微的不可思议。
“小小年纪，难得难得！”
他宽袖一挥，大方道：“准备搬过来住吧，可要我亲自上门去通知你的亲人？”
一个敢来，一个敢收，这两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微妙。
萧雨初摇了摇头，冷静自若地回他：“我没亲人，就我一个。我一会儿就把东西搬过来，今日您这医馆的大门，怕是要关得晚一些了。”
听到她乃是孤身一人时，男人还愣了一下。
人人都有自己难言的伤心往事，可这丫头表现得蛮不在乎，兴许注定是个亲缘薄寡的人。
“知道了。”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后，男人清了清嗓子，用那酒壶在萧雨初的脑门上像碰杯似的轻轻敲了下，纠正她的称呼。
“往后你便是我徒弟，该叫我一声师父了。”
萧雨初面露嫌弃，听起来很像在演西游记play。
“你那是什么表情？叫我一声师父又不亏。”男子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作出正色的模样。“我的名讳，叫孟不凡，你若实在不愿意叫师父，便叫一声孟大哥也成啊！”
说罢，男人便当街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着实不羁狂放，叫萧雨初默默腹诽着：什么孟不凡，还不如叫孟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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