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坚持不懈地跟着萧雨初离开了客栈，穿过了好几条街。
就在萧雨初打算继续绕路下去，被裴寒暗中一拦，劝道：“跟着你的小尾巴已经被我们甩掉了，眼下从那条人多的街上穿过去，就能到静远医馆了。”
萧雨初白他一眼，虽然心里此刻满是厌恶，可她却还是对裴寒留有几分信赖，依着他所言，顺利地混入人群之中离开了。
“在清风苑水塘底发现的那几具尸体，都是在生前中了类似尸毒的毒药身亡的。”萧雨初轻飘飘地抛下一句话，就让裴寒惊得睁大眼睛，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萧雨初又说：“不过杏林堂对此似乎并不重视，这些尸体还被拿来试验学生的医术，我不过是断出了他的死因，乌青他们便准我自由出入杏林堂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毕竟，我的挂名师父还是骆昊介。”
人多耳杂，裴寒暂时不敢多问。一直等走到了行人稀少的路段时，裴寒才急急开口问道：“你没有暴露吧？”
“没有。”
“你说他们尸体上的毒是类似尸毒，也就是说，这两种毒并不一样？”
萧雨初道：“当然不一样。水塘里的尸体是中毒后暴毙而亡，而药人身上的毒，多半会将人的大脑侵蚀，是一点一点地蚕食着生命力，从危害上来说，前者要更强一些。不过这两种毒互为引补，只要稍加改造，就能依照剧毒研制出尸毒，因为两种毒绝大部分的组成，是极其相似的。”
虽然不太懂什么药性危害之类的，不过裴寒还是能听懂一些东西的。他摸着下巴，琢磨着道：“也就是说，先有这种置人于死地的毒药，而后经过改良，才成了尸毒。”
萧雨初点头：“是这个意思没错。”
裴寒深吸了一口气。
原本还以为只是个猜测，没想到尸毒竟然真的跟杏林堂有所牵扯。倘若骆昊介真的牵扯其中的话，那么埋在苍城中的这颗炸药，将是最为棘手的一个大麻烦。
打着呵欠，萧雨初终于看到了静远医馆。
医馆的门口半闭着，代表医馆的营生只抓药，不看诊。想想阿宣一个人要撑起这么大的医馆，还真是不容易。
萧雨初斜睨了一眼明显在走神的裴寒一眼，没好气地想着，求他帮忙照顾着阿宣一些，想来他也应该没当过一回事。
这只猪！
“啊嚏！”裴寒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尖嘟囔道：“这天气好好儿的，怎么会突然打喷嚏呢？”
待两人从前堂进入医馆后，有些意外地看着被归整得干干净净的前堂，萧雨初都怀疑这里是不是被贼洗空了。
她绕过柜台，打开了抓药的中药柜，就见一张张抽屉里面都只放着很少量的药材，卖空了也不晓得填上，这是不打算做生意了吗？
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猜中的萧雨初正诧异着，忽然听见一个清脆的呼喊声，厉喝道：“小贼大胆！竟敢偷我家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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