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裴寒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时候，孟不凡在莫府的院子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他用手捻起了地上的一撮土，在指尖揉搓了几下，随后放在鼻尖底下嗅了嗅，面露古怪地皱起了眉头。
“你过来。”孟不凡向裴寒招呼一声，待他走近了，便把手指放在了他的鼻子下面。
裴寒不解地瑟缩了下脖子，嫌弃道：“这是什么？你不会想要毒死我吧？”
“蠢货，这是救命的药。”孟不凡又用力嗅了嗅，却始终蹙着眉头一脸为难。“只可惜被磨成了药粉，洒在土里。也不知道这好好儿的一片地，怎么会掺着这些药？”
药？药粉？
裴寒似是想起了什么，忙不迭地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纸包，递到了他面前。
“是不是这个？”
药包里面的药粉正是萧雨初不久之前磨好交给他的，孟不凡打开之后嗅了几下，并没有急着说什么，而是抬眼用极其暧昧的眼神瞥着他，还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裴寒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怎么了？为何用这般眼神盯着我看？”
“看起来你似乎很讨那丫头的喜欢啊！”孟不凡将那药包还给他，又多看了他几眼。“这丫头给你用的药都是顶好的药材所制，我求她给我师兄治伤，她都没舍得把这等家底掏出来。”
担心归担心，可裴寒还是不禁挺起了骄傲的小胸脯，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通过这些土闻出了药粉的味道，那这些药粉又有什么用呢？”裴寒的心又再度落回了肚子里，担忧得很。
孟不凡站起身后，将手指上的土掸去，平静道：“你动动你的脑子好好儿想想，那丫头视药如命，怎么可能把那么多珍贵的药材所制成的药就这么白白地浪费，洒到地上？这是她留给我们的线索。”
“线索？”裴寒眼睛倏然一亮，但是很快又觉出有哪里不对劲，反驳道：“不对，她如果是想留下这些药粉告知我们，关于他们离开的方向路线，未免也太不靠谱了。难不成我们要凭借着你的鼻子一路闻出去吗？”
“蠢货。”孟不凡毫不留情地嘲讽他，惹得裴寒一急，当即要跟他动手。当孟不凡悠哉悠哉的开口，他捏成拳头的手当即一顿，怂了吧唧的又默默收了回去。
孟不凡道：“地上的药粉掺杂在土里，我还闻不出什么来。你把那药包一递给我，我就知道萧丫头想留下的线索是什么了。”
裴寒急急道：“是什么？你倒是别卖关子啊！”
白了他一眼，孟不凡面上终于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你急什么？这药里有一味药材，叫七星草，是当年太师父从苗疆移植到百草门的。它的药性平和，一般是用作药引，且味道浓烈。这一包药粉散发出来的味道，十之八九是它的气味。”
“苗疆？”裴寒聪明如斯，当即领悟到孟不凡话里的意思，有种茅塞顿开、醍醐灌顶的感觉。“你是说，你师兄带着我家美人去了苗疆？他是自己想调查清楚过往的事吗？”
孟不凡抱着手臂沉沉思索，重重颔首。“你说的没错，我师兄这个人，向来有自己的主意，且意志力坚定，是鲜少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能产生动摇的人。”
“他这么做，应该是想自己调查这些年的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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