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初笑了笑，继而摇了摇头，“倒也不是。”
“只是以前的日子过得冰冷又无趣，像这么鲜活又惊险地一天天度过，还真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虽然萧雨初并没有直说，不过裴寒却依稀能从她之前那冷冰冰的性子里，窥见她从前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
他缓缓拢紧了萧雨初的手，贴心宽慰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保证你往后的每一天都不会无聊。”
本以为萧雨初会感动呢，谁料她幽幽叹了口气，抬起手在他的脑门上不轻不重地戳了下，“若是日日都似今天这般惊险，那还是算了。我宁可把时间都用在研究医术上，每天坐诊看病，跟同门研讨学识，日子就算是平淡无趣一些，也无妨啊！”
裴寒将她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上，立刻反驳：“那可不行，你若是把全部的心力都倾注在医术和你同门的身上，我和小崽子怎么办？不成不成，这不成！”
看他那副德行，酸得要命。
萧雨初伸手在他的鼻尖上重重一捏，忽而似是想起了什么，话头一转：“你方才说，护卫们都派出去了，你让他们出去做什么？”
眼下他们待在苍城，被诸多双眼睛盯着，要是身边没个人护着，很容易出事的。
提及此事，裴寒脸上的笑意敛了几分回去，正了正脸色与她说道：“关于萧家的事，我们虽然知道多半是陈王所为，可眼下却苦无证据。只要想办法证明陈王的确养了私军，当众揭穿他的罪状，才能告慰萧家和南洲城百姓的在天之灵。”
“我让他们一部分人去找老头子，他绝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南洲城平白无故遭毒手。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查明翠娘和萧繁的来历……”
“萧繁？”萧雨初脑子里浮现出那名伶俐少女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抚了一把。“调查她做甚么？皇上不是让你照顾好她么？而今她在寒王府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才是啊。”
裴寒感觉自己的腮帮子好酸。
啧，小美人生气了，吃醋了！话不能乱说了。
他瘪嘴，道：“寒王府里向来有管家操持，她一个客人还能翻上天去？”
萧雨初不以为然。
裴寒干咳一声，“其实是皇上，他觉得南麟国使者在回国途中带走一个云国人的举止很可疑，就想让我打探清楚，看看南麟国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原来他也不傻嘛……”萧雨初嘀咕一声，被裴寒听了个真切。
裴寒笑她：“这话在别人的面前可说不得，不然当心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扣在你头上。话说回来，你怎么好像跟皇上很不对付？每次提起他的时候，你脸色都很难看。”
想起在太后宫里总被明扬为难的那些日子，萧雨初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抓起床上的枕头就往裴寒的头上用力砸下去，恼道：“若你是个女子，平白无故叫一个陌生男人欺负，你能有什么好脸色？”
“他欺负你？！”裴寒嗓门蓦地拔高，人也像拔出坑的萝卜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拳头握得死紧。
萧雨初就知道不该说这种话，忙拽了拽他的袖子解释道：“是他总说些阴阳怪气的话，你出事的那段时日我成天忐忑不安，他还要时不时地吓唬我。这般行径，着实难让人对他有什么好印象。”
黑暗中，裴寒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