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地脸色铁青，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得……”
“而且你脚上，还穿着朝靴……”
“那又如何？”
“三天未换，说明相国心烦意乱。下朝之后，连朝靴都没换，就来到我这里了，只能说相国大人已经束手无策，无可奈何了。”
“更主要的，韩非将约见的地方定在这种地方，相国大人都不惜身份，来到这里。而韩非礼数怠慢，相国大人却依旧站在这里，听我废话。”
韩非淡淡一笑，平静地开口：“只有一种解释，相国大人已经无路可走，唯有求助韩非！”
张开地叹了口气，神色骇然，心中更是震撼不已。
世人都说韩王公子之中，韩非最不成器，只知道玩物丧志花天酒地，却不思进取，简直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但今日一见，韩非竟然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如此严谨的逻辑思维，还有如此魄力胆识，若是再说韩非是个废物，那么他张开地也就有眼无珠了。
看来世人都小看了这个玩物丧志的九公子啊！
张开地叹了口气，点点头：“不错，正如你所说，来到这里，我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韩非淡淡一笑，提起酒壶：“韩非之前怠慢，还望相国大人赎罪，韩非以酒赔罪！”
说着，韩非开始倒酒，不过却是倒了五杯！
张开地心中疑惑，平静道：“只有三个人，你却倒了五杯酒！”
韩非摇了摇头，指着酒杯，笑着开口：“这杯酒，叫做南宫错。这杯酒，叫做李希！”
“呵呵，那么剩下的三杯，是不是分别叫做姚丰、南宫灵和王开了？”
张开地摇了摇头，开口道。
这五人，正是主审鬼兵借道，军饷被抢一案的五个主审官。
不过案情没有任何结果，这五人却接二连三的惨死，而他张开地，正是第六人！
依旧生死难料！
“正是如此，只是相国可曾想过，他们有什么特点？”韩非看着酒杯，但说的确是案件。
“他们五人，都是我一手提拔，算是我的得力干将。不过现在都死了，我的势力短时间内受到一些影响，但影响不大。”
张开地略微沉吟，冷声道：“铁打的朝廷，流水的官，只要源头不息，则生生不息。死了五个人，空出五个位置，我可以再度选五个人进来，依旧安然无恙。”
“不错，就像这五个杯子，空了。但只要壶里有水，依旧可以再度倒满。”韩非却是摇了摇头，看着窗外的黑夜，平静道：“不过，若是源头断了，会发生什么？”
话语落下，韩非松开手。
啪！
白玉壶碎了一地。
“相国大人，你就是这个白玉壶。你若在，自然安然无恙，再大的缺口，都能补上。但若你不在了，那么，万事皆休，一切成空！”
韩非意味深长道，言语之中满是深意。
张开地脸色锐变，冷汗直冒，彻底清楚了当下的形式，更明白了韩非的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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