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这么晚了,外头的客栈许多都关了门,只有几家大客栈还开着,我身上钱不够,只能带他回府里,劳烦姑娘了,这么晚扰了姑娘好梦。”
陆离说不打紧,安全回来就行,明日再去看看,如果解决不了便报官,只要理在他们这边儿,也不怕那村民强取豪夺。
主仆几人回到绣楼,薛妈妈和晓宛稍作洗漱也睡了,她们忙了一日累坏了,沾床就睡。
倒是陆离中途醒过一回,后来再也睡不着了,眯了很久,到天将亮时才睡过去。
没多久巧云就来喊她起床,她头昏昏沉沉,原想上学前去和祖母说说薛晓宁的事情,这起晚了怕上学迟到,又不能去了。
陆离让薛妈妈和晓宛不必伺候她,忙自个儿的事情吧,还让晓宛去前头看看她哥哥有没有早饭吃,如果没有就从她桌上拿一些去,她早上也吃不了多少。
晓宛和陆离是亲如姐妹的主仆,平日里也经常一桌吃饭,陆离吃完后晓宛就打包了一些带去前院看望她哥哥。
陆离便在下学后赶往了上院和祖母说话,薛妈妈的儿子不是下人,她希望祖母能以礼相待,让人家住在客房。
陆家是书香门第,自然也注重礼节,说昨夜是下人不知变通,让人去安排客房就是。
老夫人又道:“只这一回也就罢了,薛妈妈是你屋里的管事妈妈,自己的家事都料理不好,还要来麻烦你,而且她带她儿子住在府上,也没来我面前或是你大伯母面前递个话儿,这是有些失礼的,你是否因她是你的乳母不好说她?”
陆离道:“是关心则乱吧,薛妈妈素日里周到,这几日因着儿子回来事多繁杂,又乱了心境,一时疏忽也是有的,待这事情过了,我想她自己也会记起来,觉着不该,来向祖母和大伯母陈情。”
老夫人笑了笑:“你自己有底就好。”
陆离没有母亲教导,她怕自己有什么疏忽,让孙女房里出了奴大欺主的事情,那她可不能坐视不管。
和祖母打过招呼后,陆离又侯着父亲回来,去给他请个晚安,说起了薛妈妈一家的事情,问父亲如果他们解决不了,父亲能否帮帮忙?虽然父亲的衙门不管这个,但好歹是个官,平民百姓听了便先退避了。
陆焕之道:“如果真如她们所说,是村民霸占他们的房屋,那我们帮忙这叫伸张正义,如果他们颠倒黑白,那我们帮他叫纵奴行凶,阿离,咱们文官家庭最是爱惜羽毛,轻易不沾这些纠纷的。”
陆离有些失落:“薛妈妈不会骗我的。”
陆焕之道:“你看,因她是你的乳母,你还未查清事情真相便先站在她这边了,如果她真是恶奴背主,你帮了她是不是就纵奴行凶了?世家大族奴仆众多,最多这样的事情,许多时候你自认为立身正,却不知家里已经有人把你的名声搞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