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玉回到家中,母亲和兄长都安慰她不要太伤心,不管如何,他们都会照顾她,养她一辈子,她就算不是太子妃不是郡主,也依旧是他们的掌上明珠。
沈书玉很感激母亲和兄长如此疼爱护持她,让她从未因为没有父亲而觉得差人一等,不仅不自卑,她还骄傲过头,犯了很多错,她不怪母亲兄长宠溺她,只怪自己长歪了,还好,如今回归正途也还来得及。
“你们不要担心我,我并未因为和离而伤心,我本就不喜欢太子,也不喜欢做太子妃那些条条框框,以前我只看到了做太子妃做皇后的无上尊荣,却忽略了那个身份给我带来的枷锁,如今我挣脱了枷锁,你们不为我高兴吗?以后我是自由之身,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那些条条框框再也约束不了我了。”
她话里对自由的向往不似作假,他们也一直都知道,她确实不喜约束,可一想到她受委屈的这三年,他们还是心疼,如果她要的是自由,那这三年意义何在。
“阿玉,都怪母亲不好,你小时候什么都不懂,是我一直在给你灌输观念,你要嫁给太子,要做太子妃,要做皇后,你长大后才会如此执着要嫁入东宫,如今你虽然挣脱了枷锁,可你却成了一个普通人,自由是自由,却失去了高贵的身份,我怕你日后受委屈。”
沈书玉看着母亲,那句话险些就要说出来了,却还是憋住了,如今还不是时候。
沈书玉和离归家的第一晚翻来覆去睡着,想了很多事情,前些年的张狂肆意,此刻的解脱憧憬,日后的路途规划,她可以得偿所愿吗?
翌日沈书玉起了个大早,随意穿戴就要出门,门房拦住了她,说要去问问公主,长公主闻讯赶来,问她要去哪里,沈书玉说出门会友。
“会哪个友?你昔日那些朋友都已经成家立业了,你如今是个庶民,又刚经历这事,人人都避之不及,还有哪个朋友能来见你?”
她这话虽不中听却是事实,沈书玉从小就是郡主,长大了又做了太子妃,身边从来不缺人迎合,她如今从云端跌落,还有谁会来亲近她。
“患难之时才能见真情,母亲,我的这个朋友是真性情的人,他不会拜高踩低,就让我去见他一面吧。”
长公主不知道她说的这个朋友是谁,但她要求一起去,沈书玉说不行,“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见个朋友还要带家长去?母亲,您不要担心我会做傻事,您就当我还没出嫁,我那时天天不着家,也没见您这般紧张,如今我好不容易重获自由,当然要出去放放风。母亲放心,我就出门吃顿午饭,下午就回来了。”
她振振有词,长公主只能答应她了,沈书玉带了一个丫鬟和一个侍卫,步伐轻快出门去了,长公主让人跟着她,既是监视也是保护。
沈书玉去了刑部尚书府陆家,躲在陆家门前的巷子里,让下人帮她去敲门,说要见薛晓宁,还写了张小纸条,说薛晓宁看到就会出来。
陆家帮着传了纸条,薛晓宁看到了纸条,也猜到了是她,不做犹豫便把纸条烧了,他不想卷进皇室的纷争中,也不想和那个女人有什么牵扯。
沈书玉在巷子里等了许久,陆家门房出来了,说薛大爷不认识你们主子,不见。
其实应该是认识但不想见,门房是很有眼力见儿的,没有多问多说,但对着来人也是客客气气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