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薛晓宁被陆离叫去说话了,沈书玉在新房里一颗心揪成一团,他们说什么呢,怎么说这么久。
薛晓宁在外头逗留了些时臣才回来,回到新房里沈书玉已经洗漱好了,坐在床边等他,见到他进来便收起了眼里的算计,扑过去抱住他:“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你许久了,你干嘛去了呀!”
薛晓宁轻抚她的后颈,说他出去和宾客说几句话,沈书玉没好气道:“干嘛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耽搁咱们的洞房花烛呢?”
薛晓宁把她扶正,看着她的眼睛说:“那个秦王妃,是你的妹妹呀,她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沈书玉眼里一瞬收不住怒火,被薛晓宁尽收眼底,沈书玉也察觉了,连忙收起自己的火气,只撒娇痴缠:“我都不记得她了,她是妹妹,那她又不和我们住在一起。”
薛晓宁轻抚她的脸颊,尽量用温柔的语气问她:“你都想起来了吧,想起了你的过去,想起了你的母亲兄长,也想起了你和秦王妃那些恩怨。”
沈书玉眼里的心虚一闪而过,说没有想起来,薛晓宁说:“若是你没有想起来,你应该问你们有什么恩怨。”
就像她偷吃了他放在橱中用小罐子装的冰糖,他问她有没有拿他放在橱中的东西,她不问橱中放了什么,立刻否认说没拿。
薛晓宁眼中的清明睿智让她那点小把戏无所遁形,沈书玉紧张无措过后也冷静下来了,如果他真的对她只是出于责任,她的病好了他就不管她了,那她也认了,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结果,她能怎么办。
“是,我被他们关起来的日子里,每天都有人和我说以前的事情,说太子和萧锦麟陆离他们是怎么害我的,让我回到了母亲身边一定要找他们报仇,我渐渐的也就想起来了,有些事情和他们说的有出入,我有自己的认知。”
薛晓宁沉默,他在那个小屋子里找到她的时候,看到她眼里由开门瞬间的戒备警惕变成看到他之后满眼曙光的样子,就知道她应该想起来了,一个心智不足的人听到外面有响动只会好奇张望,她那个眼神,要么是在那个小房子里受了很多苦,被欺负怕了,要么就是已经恢复正常了。后来他问起她在小房子里的遭遇,她说挺好的,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就是见不到他很是想念。那便是后者了。
“你既然恢复正常了,为何要瞒着我们,你没看到你母亲常常暗里自责吗?”
她当然看到了,可她真的很自私,她怕自己说出真相,他认为把她交到母亲手里便能功成身退就此离去,那她该怎么办,她真的不想离开他。
沈书玉想到这些,低着头小声啜泣,薛晓宁温柔抱住她,让她别哭,“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有我在,日后不会再让你受欺负了。”
她怕的应当还有皇室,如果她不装疯卖傻,皇室不会对她心存愧疚,这个郡主之位也回不来了。
沈书玉抬头看他,眼里蓄满泪水,呜咽着问:“你还会离开我吗?我的病好了,你是不是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