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钰被授官承事郎,去少府临领取了朝服等物。因他做了朝廷命官,虽只是八品芝麻官,好歹也是吃皇粮,领俸禄的主儿。再住在飘香阁,与礼制不符。自入太学之后,应酬很多,同窗故友所赠颇丰,也积攒了二百余两银子,便在西街购了一处宅子,虽不宽敞,但按王钰的话来说,也有两百多平方米,放在二千零七年,也算是豪宅了。
童贯按圣谕,挑选了勇武军士四名,昼夜保护王钰,直至宋辽之战结束。又从自己府上挑选手脚麻利的丫头两名,老仆一个,送于王钰。至此,王钰在汴京城,总算是有个家了。
这日,是大宋国队集训第一天,王钰身着八品官员青色常服,头戴纱帽,足蹬朝靴,显得神气不凡。身着带着四名手持长戟,腰挎钢刀的甲胄之士,走在大街上,无人敢小视于他。
在离齐云社不远的一处巷口,王钰突然看到一个老熟人。那人见到王钰,脸色大变,扭头就跑。
“嘿!往哪儿跑!给我逮住他!”王钰把手一指,身后两名禁军士兵冲上前去,一把扭住那人,押到他面前。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升贡考核之时,一路拦截王钰的大虫牛二。此时,那牛二跪在王钰面前,上下打量,见王钰身着官服,一时六神无主,连连磕头。
“大人饶命!小的眼拙,当日冲撞了大人,您是天上的文曲星,切莫与草民计较。”
“文曲星?我还小霸王呢,放开他。”王钰让手下放开他,走上前去。“你不要害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你回去告诉那厮,我王钰如今也做了官,他若还想像以前那样害我,只怕没那个机会了。”很明显,王钰这话,指的便是高衙内。
“大人,衙内已经卧床数月,怕是不能再,再害您了。”牛二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嗯?怎么回事?病了?”王钰闻言,奇怪的问道。
那牛二听到这话,反倒抬起头来看了王钰一眼,又回答道:“那日我陪衙内出外游玩,撞见到一个熟人,说是家中有只宝贝鸟儿,衙内便让我等候着,自己跟了那人去。却不想遭了那人的道儿,身上要害部位被伤,如今已,已成了废人。”
王钰突然想起,那高衙内几次三番调戏林大嫂,害了林教头,逼走了鲁智深。那鲁智深手下,有一群泼皮无赖,为了替他二人报仇,割了高衙内老二,投奔鲁达去了。
“不好!”王钰突然叫道,这高衙内被割了老二,那高太尉岂不是要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我说这老孙子怎么横竖看我不顺眼,原来是因为这事儿。看来今后得防着他,千万别让他从背后捅了刀子。
“行了,滚吧,以后少干坏事。”王钰赶走了牛二,心里始终有些担忧。但集训国队才是当务之急,也容不得他多想,一路赶往齐云社去了。
齐云社的集训场上,八名国队球员早已等候在此。眼见王钰身着官服而来,颇为诧异。施礼已过,训练正待开始。王钰不喜欢说废话,只是把自己排的阵形,和一些攻守要领讲解了一番,便让这些国脚们按他的方法训练。
场中走出一个,却是柳三脚,对王钰客气的一揖,赔笑道:“王教头,王大人,我等承蒙大人照顾,入选国队。对大人您,自然是万分敬重的。只是两国对战,兹事体大,您身为教头,责任重于泰山。我等为领会大人训练意图,是不是可以请您露上几手功夫?一来让我等开开眼界,二来也是增进了解。”
他话音一落,便有三两名队员随声附和。王钰听他这话,也觉得有道理,只是自己身上有伤,行动不便,日后再展示不迟。所以,便和蔼的说道:“这个本来是应该的,只是你们也看到了,小弟身上有伤,不便行动。反正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嘛。”
本以为他就此作罢,没想到那柳三脚又拱手说道:“蹴鞠用的是脚,与手何干?还望大人不吝赐教才是啊,我听传闻,说大人您在圣上面前露了一手,就连辽国使臣也丢了面子。莫不是大人看我等一介布衣,不屑与我等为伍?”又有几名队员随声附和。另外几名队员听到这话,脸上也有不快之色。
此时,王钰才注意到这柳三脚来。听他这意思,今天是非要自己露一手不可了,可他明明看到自己手上有伤。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