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坤托着下巴顿了顿,看着闫广水,说:“你可还记得早课时,秦天说了些什么?”
“早课的时候?”
闫广水挠了挠头,想了半会,也没想出个头绪,道:“他不就说了惩罚我和赵旺火的事么?怎么啦?和我要找他报仇有关吗?”
倪坤笑着拍了下闫广水的肩膀,说:“你再想想他还说了些什么?”
“还说了些什么?”
闫广水又想了一会,忽然道:“我想起来了。他还说要你们都引以为戒,遵守基地之规,不要让他抓住把柄。”
“对。还有呢?”
“还有?”闫广水继续回想,几十秒钟后又说:“后勤?对,就是后勤。他抱怨后勤那边没有做好工作。”
倪坤脸上的笑容笑的更加灿烂,又拍了拍闫广水的肩膀,道:“你知道要找人报仇有那三种方法吗?”
闫广水摇摇头表示不知。
“一,直接上门干翻他。此法简单,有效。可前提是你有那个本事。”
顿了下,倪坤看着闫广水:“可我看你不像有那本事的人,所以,这个法子不行。”
“那第二种呢?”闫广水迫切的问道。
“第二种,呵呵当然是雇人替你办事。”倪坤又看了眼闫广水:“你来找我,就是属于第二种。我也想帮你,可眼下的形势,我也是有心无力。所以……”
“所以就只有第三种办法了是吧?”
闫广水激动的说。
“对!”
“那第三种办法是什么?”
闫广水迫切的又问。
“找个机会,待时机成熟后将其一招击毙。可这种办法,需要你有耐心,或许要忍耐一天,又或许是三天,或者十年。”
倪坤说道。
“啊?十年?”闫广水微微一怔,连忙摆手说:“不行,不行。时间太长了。我可没那个耐心。”
倪坤的眼神中一道厉芒闪现,微微一笑,道:“那你就只有一种办法可行了!”
“不是说只有三种吗?怎么还有?团长,您不会是在拿我寻开心吧?”
闫广水不明的说道。
倪坤摆了摆手指,道:“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第一种和第三种,你都不行。就只有采取第二种了。可我又无能为力,那你只有另请高明。这个高明到底是谁,你刚才也说过。难道这么快,你就忘记了?”
“我说过?”
闫广水听得雾里云里,摸不着头脑。
“对。你刚才告诉我秦天说的最后一项是什么?”
倪坤误导的指点着。
“哦?我怎么这么傻。当然是后勤啦!”闫广水猛地一拍他的脑后门,激动起来,拉着倪坤的双手,激动的感激道:“我知道要找谁了,多谢团长,事成之后,我一定重谢!”
“不。你不用重谢我。因为我什么都没说过。你明白吗?”
倪坤抽开手,在闫广水面前摇了摇说道。
“对,对,对,团长什么都没说过。我知道怎么做了。”
说完,闫广水像兔子一样撒腿就离开了华族的宿舍。
看着消失在远处的闫广水,一名士兵担忧的说:“团长,难道您就不怕……”
“放心。我又没有指名道姓。我只是和他聊了几句监察官告诫的话语。这难道也违反了军纪吗?”
倪坤笑着说。
“这……军纪上确实没有这么规定过!”
“那不就得了。”
倪坤望着远去的背影,嘴角边勾勒出一抹诡笑,暗地想着:“其实报复人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将计就计,借刀杀人。闫广水,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秦天,嘿嘿,我倒要看看掌管后勤的方泰山这颗问路的石头,你是否真的敢动?”
……
方泰山,西南基地掌管后勤的后勤官。
今年三十五岁,在西南秘密处服役已有十五年。
服役第三年,曾在一次边境恐怖作战中为牛复军挡过一枪,牛复军才得以活了下来。
也因此,方泰山时来运转,受到牛复军的赏识,跟着牛复军一路高升,最后晋升为分管后勤的大主管。
起初,他在岗位上兢兢业业,也做出了几件漂亮的事。
可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在后勤部门干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再加上边境近来无战事,方泰山的私心也逐渐膨胀。暗地里克扣拿好处,贪墨了不少票子。
可他毕竟是西南秘密处排名第一大佬牛复军的心腹。
所以其他三位大佬对方泰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继续小打小闹下去,只要不做的太过火就行。
说来奇怪,一向治军严厉的牛复军,对方泰山做的事,不知为何也不闻不问,任由其胡闹。
时间长了,西南基地内的子弟兵们渐渐习以为常,默认了方泰山的行径,都不跟他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