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一场刺杀事件,任是谁也提不起游玩的兴致。在镜水镇上与那五名暗卫会合后,潇雨菲、木子瑞及那姑娘一起踏上了回圣女城的路途。只是这一次潇雨菲与那姑娘坐在了马车里,而木子瑞则降身为一个马车夫。让潇雨菲觉得有些诧异却又没问出口的是木子瑞居然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个面具,把那祸国殃民的容颜彻底遮挡在了面具之下,这般下来一路上倒是免去了诸多的麻烦。
马车里潇雨菲与那姑娘如今已是姐妹相称,不过现在潇雨菲是姐姐,而那姑娘变成了妹妹!原来那女子的实际年龄比潇雨菲还要小上一岁。姑娘名叫沈婉清,本是这镇上一个普通商户人家的闺女。原来也是爹疼娘爱的主,可是到了十岁那年,身上却陆陆续续地出现了白斑,起先那白斑出现在的手上及脸上,后来越来越多出现在身体上。爹娘在婉清发病之初也曾带着女儿多处求医,可半年的光景过去了,那身上的白斑有增无减,而家中的花销却增添了无数。
因为如此,沈婉清渐渐成了本不殷实家庭的累赘。渐渐的父母的白眼多了,指责多了,爱怜少了,最后剩下的只有呵斥与厌恶!沈婉清虽然年幼却也知道冷暖,于是在那一年新年来到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地上了山,准备在山上结束自己的生命。也许是沈婉清命不该绝,自杀的沈婉清被一个世外高人救了。五年过去了,姑娘练就成了一身的好武艺,可是那白癜风之病却毫无办法。因此沈婉清每次外出总是带着面纱与帽子,让人瞧不见真容。更多的时候沈婉清喜欢夜晚在这山中独自漫步,而这个夜晚就遇到了喝醉酒唱歌的潇雨菲。
沈婉清把身世一一告知,却唯独没有说起自己师傅究竟是何人,以何为生。不过这师门也是江湖中大忌,别人不说潇雨菲自是不便追问。而潇雨菲坦诚相待告知了自己身份,倒是那沈婉清并不因此而拘谨无措!而曾经共有的那种被遗弃的经历倒使得两人有着一些共同的思想与语言。此刻潇雨菲与她坐在马车里闲聊,倒觉得省去了几分面对木子瑞时的无奈与尴尬!
“姐姐,他是你的夫侍吗?”马车里此刻那沈婉清正在好奇地问着木子瑞的身份。因为在马车里,又只有沈婉清与潇雨菲两人,所以沈婉清也就毫不介意地摘了那面纱与帽子,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只是这一问顿时问得潇雨菲脸红,瞧着对方那清澈的眼睛竟半天才回问了一句:“他-他是圣女国的长老!不过清儿怎么会想到……?”潇雨菲纳闷地问道。这一路行来,那木子瑞仿佛变成了木偶一般,说话是问一句答一句,没有事更不会主动说话,这一路行来都三日多了,那木子瑞和潇雨菲说过的话加起来都屈指可数。如此这般怎么这沈婉清还能问出这个问题,难不成自己与那木子瑞瞧着像夫妻吗?
“妹妹只是想告诉姐姐,若他还不是姐姐的夫侍,姐姐还是快些收了他!因为妹妹从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像他那般疼爱一个女人!”沈婉清认真地说着,一时间潇雨菲的脸更红了,半天居然没想起怎么回答这沈婉清。只是在潜意识的感觉中那马车似乎也在打顿,似乎那前面的充当车夫的木子瑞也在侧耳倾听一般。
“他――他疼我,你怎么知道?”潇雨菲平静了一下情绪,奇怪地问道。这一路行来,自己与那木子瑞没有任何交集,究竟那木子瑞做了什么事让这位沈婉清姑娘如此笃定他疼自己。
“姐姐真是被人宠坏了,所以连别人对你的好都看不到了!妹妹与姐姐虽然同行只有三日,可清儿还是了解姐姐的一点习惯。姐姐不爱吃青菜,却偏喜欢吃那与青菜共炒的木耳,只因那木耳中含着那青菜的香气。所以每顿姐姐只吃那木耳,却从不知青菜到哪里去了!那是那位木子瑞在菜还没上之前就亲自把青菜挑了去。今天中午吃鱼,姐姐明明很喜欢那鱼,可偏吃了一口就停了下来,后来我看到那木子瑞到后堂让人重新烧了一条鱼,又亲手一点一点地用银器挑去了鱼翅,再上来时姐姐把一条鱼都吃得干干净净。还有姐姐晚上睡觉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不关窗户,而这边蚊虫甚多,每天到了客栈都是那木子瑞提前把姐姐居住的刻意窗户蒙上纱窗。还有姐姐爱睡懒觉,每天起床却都能吃上热气腾腾的饭菜……这些难道姐姐都看不到?”那沈婉清如数家珍似的说着,潇雨菲倒没想到这短短三日,这沈婉清倒观察得如此仔细。也许是因为潇雨菲与木子瑞是沈婉清才认识的陌生人,因此一举一动都观察的甚是仔细。
只是这一番话说下来,潇雨菲却有些尴尬,这些事潇雨菲也知道,也许是因为享受得多了,反而并不曾真正放在心上。与南宫烨在一起时,这些事也都是南宫烨操办。与恒儿在一起时,这些事都是恒儿操办,而在那南轩国李明轩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也许真得如那沈婉清所言,潇雨菲被宠坏了所以看不到别人的付出了!
潇雨菲怔怔地想着,没有察觉到这马车里的光线变得越来越暗,直到沈婉清惊诧地喊出声方才知道暴雨来了!马车的窗帘已被木子瑞密密实实地粘在了一起,眼前的黑暗和头顶上传来噼里啪啦的雨点声却可清楚地告知那雨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