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子叫道:“爹,这帮不知哪里来的盗匪,竟然挟持我,你定要为我……”话未说完,“啪”的一声大响,钱公子满眼金星,却是被父亲重重打了个耳光。
钱公子糊涂间,见父亲已跪倒在一公子面前,颤声道:“臣接驾来迟,请圣上恕罪。”
众衙役正疑惑时,见巩县附近跺下脚,地面震三颤的钱大人,竟然对那公子称呼圣上,不由大惊,纷纷跪倒。
秃头衙役更是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出来。
钱公子的一张嘴都可以塞进个拳头进去,眼前一阵发黑,做梦也想不到,他得罪的竟然是皇帝!
赵祯笑道:“原来是孝义宫使呀,我听令郎之言,一直在琢磨……他爹到底是谁,让他这般嚣张呢?”
长须那人额头冒汗,五体伏地,连声请罪道:“臣该死,臣管教不严,理当受罚,请圣上严惩!”
原来长须那人叫做钱惟济,本是巩县孝义宫的宫使,也就是个祠禄官,没什么实权。
钱惟济本人没什么可说,但他哥哥钱惟演曾任枢密使,钱惟济跟着水涨船高,也有了些权势。钱惟演这人极擅钻营,当初和刘太后之兄刘美攀亲,一路坐到枢密使之位,后来朝臣极力反对,说是外戚不掌兵权,刘太后无奈,这才解了钱惟演的兵权。
赵祯本厌恶刘太后的亲戚,可想到还要用此人做事,和声道:“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钱惟济早将儿子拎到赵祯面前,又是一脚重重地踢过去,流泪道:“请圣上重责犬子。老臣虽就这一个儿子,可是……他得罪了圣上,老臣也不敢求情。”
赵祯叹了口气,说道:“钱宫使,以后莫要让令公子再惹事生非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他暗想,“入永定陵,还需要这个钱惟济指点,饶了他儿子,也能让此人尽心做事。”
钱惟济有些难以置信,连忙叩头道:“谢圣上。”钱公子也是喜出望外,连连叩头。
赵祯对那面白无须之人道:“文应,宫中准备得如何了?”
原来和钱惟济一道儿快马赶来的两人,正是阎文应和李用和。
赵祯虽是微服出巡,但祭拜先祖仍要按照规矩行事。大宋皇帝每次祭陵,均要在孝义、永安、会圣选一行宫沐浴斋戒,然后才行祭拜之礼。
赵祯微服至巩县,早就让阎文应到孝义宫找宫使先行准备,且叮咛不让这些人声张扰民。钱惟济听得圣上莅临此地,哪敢怠慢,是以急急到此,不想儿子嚣张无状,竟冲撞了皇上。
阎文应道:“回圣上,一切准备好了,只请圣上前往。”
赵祯才待前行,武英已赶回来道:“圣上,一时间找不到邵雍邵先生。李简还在寻找,臣先回转禀告情况。”
狄青有些失神,暗想自己真的命运多磨,好不容易见到邵雍,却不识真身。
钱惟济听到“邵雍”两字,脸色微变。忙问,“圣上有何事?不知道臣可有效劳的地方?”
赵祯将方才的事情简略说了,钱惟济立即道:“还请圣上起驾孝义宫。臣会派人寻访此人,一有消息,立即禀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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