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玄德的‘性’格,自己弟子死了十几个,原本是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不过发生了一件事,让他不得不放过李风。
因为在李风和苏雅镇压在藏经塔下的这段时间,又有两个惠字辈分的弟子死了。这个弟子临死前也写了个字,彻底洗刷了苏雅的清白。
他在身边歪歪扭扭写了一个“妖”!
想想上一个弟子写的“‘女’”正是“妖”的一半。很显然,这事是雪山中成了‘精’的妖怪干的。
李风被关押在藏经塔里。苏雅守在后山冰崖下。
从此之后,大悲寺不只一个禁地,除了后山冰崖,这藏经塔‘门’外守着他的几个最衷心的悟字辈弟子,谁都无法轻易进来。
悟心也没再硬闯,这种结局已经算是最好的了。况且苏雅守着舍利雪莲,李风在藏经塔熟读一百零百万卷大小乘佛教经典,对两人都有好处。
不过这老和尚心里终究有些愧疚。每天早晨总会远远的徘徊在藏经塔‘门’前遥遥望着,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没有靠近,也舍不得离开。时常摇头叹气自言自语道:“唉!如果我不是你师父,玄德一定不会这么对你……是我害了你啊……”
藏经塔中,那浩瀚如海洋一般的书籍中,李风常常席地而坐。夜深人静时,在角落里点一盏油灯。
青灯古卷,这一坐,就是十年!
这一天,夜深人静,藏经塔大‘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走进来一个和尚,这和尚如同怒目金刚,虎背熊腰,一双牛眼,络腮胡。
正是大悲寺的玄德。
李风盘膝坐在角落,手持一卷不知道多少年头用小篆雕刻在竹片上的《华严经》。他头也不抬,似乎根本没看到玄德。
玄德来到他身边,席地靠着墙坐下,发呆了半响,才道:“一眨眼快十年了,你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年轻。”
李风翻了一卷经文,头也不抬,淡淡道:“你却老了很多。”
玄德的确老了,络腮胡灰白,参差不齐也不修理。‘精’气神很不好,脸‘色’发白,如同得的有大病一般。
玄德双目‘迷’离的望着虚空,说:“是啊!老了!折磨的夏鸿儒三十多年,都有点厌烦了。”
李风说:“那为什么不放手呢?佛经有云:一念妄新才懂,即具世间诸苦。如人在荆棘林,不动则不伤。妄心不起,恒处寂灭之乐,一念妄心才动,即被诸有刺伤。你心里藏着仇恨三十年,恐怕大悲寺那四百弟子泉下有知,早就原谅了夏鸿儒。”
玄德笑了笑,缓缓的摇着头。
李风问:“很好笑?”
玄德笑容更胜,说:“天下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了。一个魔崽子,读了十年经文,就来向我说佛讲经。那四百弟子是不会原谅夏鸿儒的,你应该去血灵坡听听,日夜有冤魂凄厉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