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等一等。”
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传来,众人寻身看去,宇文昊一身洁白的衣裳正慢慢走来。
韩羽裳眉头微微一皱,想不到宇文昊竟然回青羽了,难怪宇文擎最近变忙了起来,原来如此。
只见宇文昊走到了那男人面前,淡淡的道:“你说这位姑娘偷了你的钱袋?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你偷我的玉佩还给我?嗯?”
男子一愣,旋即愤怒的涨红了脸,“胡说!谁拿了你的玉佩!”
“没有吗?那你敢把钱袋拿出来给我搜搜吗?”宇文昊神色不变,仍然微笑的说道。
“有什么不敢的!”他自认自己没拿,便毫不犹豫的把钱袋拿了出来。
宇文昊接过,边打开边说道:“我这块玉呈翡翠绿,是价值连城的青城玉,天底下只有三块,而你偷去的这块,正是我送给这位姑娘的。”
话说完,他从钱袋里倒出一块翡翠般唯美的玉佩,众人哗然,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男人,原来这人也是小偷,刚才还敢这么说人呢。
“你盯上了我送给这位姑娘的玉,便一直偷偷跟在她身后,趁机下手,被姑娘发现后,又反过来说这姑娘拿了你的玉佩,我说的对吗?”宇文昊气定神闲的说道。
“你,你,你胡说!”看到自己钱袋有那玉佩,他是百口莫辩。
韩羽裳至始至终都不曾说过一句话,或许别人没有看到,但是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玉佩是在宇文昊接过钱袋的时候趁机放进去的,只是他速度太快了,所以他们没有看到而已。
她不知道宇文昊为什么要帮她,但是她乐得轻松。
不一会儿,刚才还在指责韩羽裳的群众们顿时纷纷将矛头指向了那男人,那人只好灰头土脸的跑走。
那人一走,芸如立刻走了上来,“二哥,你回来了,谢谢你为韩姑娘解围,我就说,韩姑娘这么正直的人,怎么会做那种事呢,那人简直是太可恶了!”她气愤的说。
宇文昊点了下头,对于芸如的心思,他到底也是知道多少的,因此只是打了个招呼便道:“韩小姐,好久不见了,最近可好?”
韩羽裳淡淡的额首,嗯了一声,“刚才谢了。”
“谈谢就不必了,大家都是相识一场,想不到韩姑娘也到了青羽,真当是贵客,不如到我府上一叙如何?”他微笑的邀请。
韩羽裳正要拒绝,一只温厚的大掌却搭上了她的肩膀,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气息很熟悉,不用回头她都能知道是谁。
果然下一秒,宇文擎惯有的轻笑声在头顶上响起,“二哥,我和羽裳一早便约好了要带裳儿去走走,我看下次在让裳儿去你府上吧……”
宇文昊的视线落在宇文擎身上,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平静,幽深,两人像是最好的兄弟般相视一笑,若不是清楚他们之间僵持的关系,韩羽裳真的要以为他们两兄弟的感情很深厚。
只听得宇文昊说道,“竟然韩小姐已经和五弟约好了,那二哥便不强人所难,擎可要好好替二哥好好照顾韩小姐。”
“这是自然,这丫头性子冷,和谁都不亲近,也只有我受得了了。”宇文擎微笑的说道,那话听在别人耳里倒成了韩羽裳和谁都不亲近,就和他亲近一般。
“呵呵,这二哥就放心了。”宇文昊笑道,“那么韩小姐,有空可别忘记来我府中哦。”他朝韩羽裳眨了眨眼,这才拜别众人大步离去。
直到宇文昊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宇文擎这才放开韩羽裳的手,俊脸有些臭,“丫头,别和他走得太近知道吗?”
韩羽裳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没有和他走近。”
“嗯。”满意的笑开了眼,他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也千万别去他府上。”
“我没那么无聊。”她不耐烦的撇嘴,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去宇文昊那里好不好。
“嗯,对,就要这样。”宇文擎乐呵呵捏了捏她的俏脸,爱不释手。
“王,王爷……”在一旁的芸如察觉到宇文擎根本就没看到她,不由幽怨的开口。
闻言,宇文擎不冷不淡的回头看她,语气却森冷无比,“芸如,你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芸如眼皮一跳,王爷他难道知道了什么?她战战克克的说道,“芸,芸如不知王爷所指何意……”
“不知?”宇文擎脸上的笑容更浓,声音却越见冰冷,“刚才那说裳儿偷钱袋的人,本王若是没记错的话,是你娘家何府的人吧?”
芸如心更慌了,表面仍然硬着头皮道,“是,是吗,芸如没,没认出来,对不起王爷,是芸如不该带韩姑娘出来,是芸如不好,才让韩姑娘蒙了不白之冤……”
“够了。”宇文擎淡淡的打断她的话,“你什么都别说了,本王说的话,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数,本王只想告诉你,下不为例!”他不希望下次再看到这种事发生!
虽然他也知道,这种小事根本难不到韩羽裳,可是他就是不想见到!-
芸如紧咬住下唇,不甘愿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为什么?王爷在那个女人面前,从来都是自称‘我’,在他面前却是‘本王’,难道她真的比不上那个女孩子么?
“娘娘……”身旁的小侍女小轻的呼唤。
芸如回头,冷淡的道:“小雨,你去打听打听,王爷请回来的客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让王爷如此屈尊降贵,她一定要知道,那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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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奶奶,这是南雀传回来的最新消息,你有没兴趣看一看?”水若手中拿着一份情报,在手里晃啊晃啊。
韩羽裳抬头看了她一眼,“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好消息的话,她倒有兴趣听听,坏消息的话就不必了,因为过不了多久,她就会知道了。
“有好也有坏。”水若勾了勾桃花眼,摊开情报啧啧有声的边看边道:“其中有份还是关系咱六王爷楚希的,说出来可得吓死你。”
眉毛微微一挑,“楚希?”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问道:“说的是什么。”
“噗,我告诉你吧,从南雀传回来的消息,楚希去参军了。”
手一顿,有些诧异的反问:“参军?”
“嗯哼,你也不信吧,可事实就是如此。”水若把情报丢在韩羽裳面前,无不惊叹的道:“南雀谁不知道当朝六王爷只会吼吼人,闹闹事,早朝不上,政绩不管,据说,前几次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天天去上朝,不过,那也为难他了,因为他根本不是那一块料,前些日子南雀边邻小国拒不进贡,皇上一怒之下派了前去攻打那小国,而楚希竟然自动请缨前去参军作战,而且你知道不小姑奶奶,那高高在上的六王爷竟然是从一名最低等的士兵做起,很不可思议吧?”
的确很不可思议,如果说他去参军是为了好玩的话,那也应该是弄个将军或者什么当当,发号司令,可是他竟然从最低等的士兵做起,难道他真的是认真的?
“这还不是最让人吃惊的。”水若见韩羽裳惊讶的样子,又忍不住道,“最让人吃惊的还有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什么?”
“还记得我们的新科状元花子容吗?据说他可是放着状元朗的位置不做,也跑去和楚希一同参军呢。”想起那个瘦弱的书生要在沙场上指兵作战,水若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韩羽裳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花子容参军?”花子容不是姑娘家吗?怎么可能也去参军?军营里是禁止女子出现在那里的,她怎么会……“是不是楚希把她拉去的。”
水若耸耸肩,“那就很难说了,不过我想也是,就六王爷那脾气,总是喜欢拉着别人做他突发奇想的事情。”
当然,水若并不知道,楚希会拉着花子容一起去参军,完全是因为她当日对他手的那番话,以至于他为了要证明自己,不惜尽最大的努力去尝试。而水若责早就忘记了自己和楚希说过什么了。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突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水若和韩羽裳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这里可是宇洛阁,宇文擎的府邸,竟然还有人敢在这里打斗,而且听到外面壮烈的声音,似乎动静还小。
两人正要出去查看,房间大门突然‘砰’的一声巨响,英勇的躺在了地上,两个形貌五六十岁上下年纪的老人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你这该死的臭老头,我让你打我,让你偷袭我,让你抢我的地窖三十年的女儿红,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你他娘的敢揍老子脸,混蛋!老子劈了你!!”
战火一发可收拾,两个扭打成一团的老人完全顾不得现在身在何处,将对方当成了天大的仇人一般,你揍我,我揍你,两人身上的都挂了彩,本来就破烂的衣服这么一折腾,更是烂得不能再烂,稀稀松松的挂在身上,活像刚从丐帮出来一样。
水若和韩羽裳面面相视一眼,水若上前一步,“喂,我说老头儿,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放吗?”
“……”不理,继续扭打。
“喂,你们到底是谁啊,乱闯府邸也就算了,还乱闯姑娘家的闺房,你们知不知羞啊?”
“……”仍然不理,战斗进入的白热化。
“喂……”这么大的一个人被当成了空气,水若怒了,二话不说就出手,想将那两人丢出去。
然而手刚碰到那两个老人,一股强大的内力突然扩散开来,将她震开。
“咳,咳咳……”好强的内力,水若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翻腾,震得隐隐作痛。
韩羽裳连忙扶住她站不稳的身子,水若震惊的看在和地板上的那两个老人,惊讶的瞪大了眼,“好……厉害的人……”
那两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般,突然,一个不明物体在他们之间飞了出来,高高的抛到了空中,扭打成一团老人顿时停下了所有动作,目不转睛的瞪着半空中的东西,眼珠子跟着那东西慢慢上升,然后一点一点慢慢降落,‘咚’稳稳落在一人手中。
韩羽裳莫名的看着手中的东西,眨了眨眼,放到鼻子下闻了一闻,“这是酒。”
“啊!我的地窖三十年的女儿红!”
两个老头异口同声的吼了一句,然后一起朝她扑来。
韩羽裳眼皮跳了一下,高高举起那酒瓶,“别过来。”她冷漠的看着他们,大有他们再近一步,她就打碎这酒一般。
两老头的脚步硬生生的顿住,还保持着一只脚微抬的姿势,不敢再靠近。
“那个……小女娃子,这一坛酒可要好几千两,你可千万别冲动,别冲动啊……”
“就是啊,这年头赚钱不容易,小女娃子,你看我这俩头子年纪这么大了,实在禁不起折腾了啊……”
韩羽裳瞪着那一搭一唱的两个人,突然发现,他们竟然长的一模一样……原来是双胞胎。
“这酒上千两银子一瓶?”惊讶过后,她拿着酒瓶淡淡的问。
两个老人连连点头,一样的脸上一样的表情,“是啊,好几千两呢,小女娃子,还给我们吧……”
“哦,看来你们很有钱。”
“呃,一点点,一点点。”讪笑中。
“你们撞坏了我的门……”她指了下躺在地上的‘门尸’,凉凉的提醒。
“这个,我们[赔,我们赔……”
“桌子……”
“也赔也赔,双倍的赔!”
“椅子……”
“都赔都赔,全部都赔,只要你把地窖三十年的女儿红还给我们俩。”和那几千两的酒比起来,那些都些简直不值得一提。
“先交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免得他们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