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然又问:“难道你觉得你还没到博同情的时候吗?”
徐仁成承认:“的确,我是应该装可怜,但我想了想又觉得没那个必要。如果林会长想让我消失就不会到我这里,你来了,只证明我还有用,有用的人不会莫名其妙就消失。”
林蔚然沉默片刻,说道:“以前你可没这么聪明。”
徐仁成露出笑容,没有得意,只是有点处于这种境地的凄凉,和知道情况不会在坏了的豁达。不想给厨房里准备茶具的妻子更多压力,他直奔主题道:“林会长是不是想让我到国外去?”
林蔚然默不作声。
徐仁成接着道:“我是最好的替罪羊,比起死无对证,明目张胆的跑到国外去更可疑。新韩股市上的波动我听到一些风声,不出意外应该是引起了证监会的注意。”
林蔚然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早准备好的信封放在茶几上,这就要起身离开。
不需要徐仁成做什么表演,他在具勇甲处探听那份报告的消息就足以让祸水东引。身为新韩股东借用职权操作股票,别说是证监会,如果罪名做实,韩国司法部门也绝对不会姑息。按照预计,到六月林蔚然便会完成在新韩增持股票的计划,就是说在六月之前,徐仁成必须在韩国消失。
厨房内尽力不发出饮泣的妇人显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慌慌张张跑出门,只瞧见林蔚然跟高棉药的背影,半是疑惑半是如释重负想要送客,快步追到两人身后时却是脚下脱了力,一个踉跄,如果不是被人搀了一把,险些就要摔倒。
抬头看向这明显是主导者的年轻人,妇人心中一阵惊惧。
“夫人别担心,我只是徐社长在公司时的后辈,前段时间在国外,回来后听说前辈退休所以就过来看看。”
或许是这年轻人的笑容太过无害,妇人竟一时间将信将疑。
林蔚然收回手,站直身,保持着无害笑容最后道:“不好意思,这么晚实在是打扰了。”
鞠躬之后方才离开,林蔚然带上进屋之后便未发一言的高棉药出了门便直奔电梯,原本计划的威逼利诱几乎全部作废,没有信誓旦旦的承诺,自然也没有任何信任。
徐仁成会走吗?
看似没人知道。
上了电梯,高棉药打破沉默:“你相信他?”
林蔚然轻笑道:“无关信不信,只是觉得他肯定会走。”
高棉药不置可否。
林蔚然却轻声感叹,带着自嘲。
“以前看电影的时候总是觉得坏人用家人来威胁好人太老套,而坏人因为家人被感化或者变化倒很可信。阴魂不散的徐仁成也有今天,看起来每个人都有点为之能不顾一切的东西。”
林蔚然问:“高叔你的是什么吗?”
高棉药依旧沉默,他向来不跟林蔚然讨论这种话题。做为林蔚然无往不利的一把刀,他的出场似乎总代表着林蔚然往见不得光的角落越陷越深,再说弘扬大爱是牧师要做的事,他倒是期望林蔚然能有一副让人为之胆寒的铁石心肠,因为那样才能活的够长,因为那样才能在更高的位置上站的更久。
他曾经往这个方面做过努力,但效果却不怎么好,直到现在,他也觉得林蔚然变‘好’一些没什么不好,只要他知道一个男人什么时候该真正的硬起心肠。
没得到答案的林蔚然并不追问,只是自言自语。
“想想,也就高叔能听我唠叨,以前就知道为了保护身边的人所以我要强大那种论调,但这东西就像是鬼,听过的多,见过的少。一直到轮到自己了我才知道,电影电视剧里那些不要钱字眼还真有,爱什么的,为了什么的,一个跟我说要赢别输的女人,一个把自己那点家当都扔在新韩上的女人,我一直避免说她们,因为觉得这样会对不起谁,现在虽然也是这样,但我也终于能破罐子破摔了。”
“既然已经对不起她们了,那我就没必要在其他方面继续让她们担心了。”
“既然我已经站在这个位置上了,那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林蔚然低下头整理袖口,最后道:“接下来,该收拾金延平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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