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舞的想法自然和白知正一模一样,只不过有一点她想的却更深一层。
这帮黑衣杀手若真的想要浑水摸鱼,静观其变不是更好?换句话说,若他们只是怕绝仙门和妖族联手,大可以和之前栽赃无影门一样,或者说用一些离间计。
莫非她是想救人?
“有可能,看对方的说辞不似作伪,我若一意孤行,此行怕是会损失惨重,不过对方只是让我罢手倒也没什么问题,就是青莲那边有些头疼了。”
千舞不愧是妖族此次行动的领头人,心念之快只怕向来自诩机谋百出的白知正都自叹弗如,但她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目光微闪,千舞话锋一转又试探性的问道:
“既然如此,那我似乎可以认为你们是九州内的正道中人了吧?”
“不用再试探了,千舞小姐,我是真在为你们的部族考虑哦!”
秀美微蹙,千舞终究时郑重的点了点头,心中暗叹一声:
“哎,此女非常谨慎,看来套不出什么有用的讯息了。”
接着她便用眼神,示意一旁的飞星与萧洛一勿要追赶。
至于白知正三人,她虽很想就地了解,但奈何现在这里轮不到自己说话,既然他们都受了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威胁,也就放了他们三条小命。
“白知正,邹演文,还有那百脉境的小修士,你们三人都欠我一条命!”
千舞哈哈一笑,然后对着黑衣女修抱了抱拳,粉色皮衣一扬,就这么大步流星的朝着妖族部众停留的地方折返回去,临行前还伸手邀请了萧洛一。
而飞星虽然目空一切,但对于千舞,他一直视对方为目标,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只能凶神恶煞的瞪了黑衣女修一眼,冷哼一声不再多说什么,不甘的撤去了自己身后的虚影,亦步离去。
萧洛一自然知道千舞是好意相邀,不过现在的她有些心神恍惚,不知怎地便拒绝了千舞,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师姐,如此放她们回去,那千舞和萧洛一会不会反悔啊?”
见几人走远,靠着黑衣女修最近的一名修士低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恭敬,而黑衣女修则聚音成线,传音道:
“不会,别看这千舞似乎脾气暴躁,但那是她受血脉力量的影响,只要恢复冷静便还是传说中的“鸿影仙子”。看样子她应该是猜到了什么,但师父交代过务必保护好二少爷,所以这个死局咱们必须出手。”
“是,师姐。”
黑衣师弟沉声应是。
“嗯,她若是知趣便不会主动挑起事端,若是冥顽不灵,咱们也不惧所谓的妖族!至于萧洛一,绝仙门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去为难二少爷,咱们不用理会她。”
闻言这名黑衣修士便躬身退去,作为魔影的一名死士,他自有记忆开始,被灌注的便是生是姚家人死是姚家鬼。
虽然主上的要求是只要姚破风不死,不被废掉修为,哪怕被人打成猪头他们也不允许出手,但毕竟在场有六名元化境修士,自家少爷若是有什么差池,那他们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黑衣女修此时则将目光重新聚集在了白知正三人身上,一阵咯咯娇笑后,她有些调侃的问道:
“好了,海悠剑宗的三位道友,你们还有什么遗言想说?”
白知正并没有回答黑衣女修的话,一个人自顾自的恢复着因法宝受损所带来的伤势,也不知是准备引颈就戮,还是打算殊死一搏。
至于那白轩则早就被一众黑衣修士给吓破了胆,满脸恐惧的躲在了他的身后,倒是邹演文非常平静和淡然的率先出口,丝毫看不出他身受重伤的样子。
“你有什么要求?”
“都说白剑客豪迈正直,蓝剑客刚愎自用目中无人,看来传言果然不可尽信啊!”
黑衣女修对于邹演文的不答反问有些讶然,见他仍旧是一脸平静的盯着自己,不禁哑然失笑,也反问道:
“你怎知我不会杀了你们?”
对于她的疑惑,邹演文有些好笑的翻了个白眼,只蹦出了两个字:
“废话!”
“放肆!”
黑衣女修还未开口,方才问话的那修士则暴跳如雷,却被她温雅的挥手给拦了下来,然后对着邹演文数了数大拇指:
“你是个人物邹演文,若能活着走出三十三界,海悠剑宗的浅滩可留不住你这条蛟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