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天给安炳权续上一杯茶水放到手边,安炳权点起一支烟卷儿吸了两口,缓缓说道:“我跟娜娜他们一家人结识,也是从给她家收发信件、送信送邮件开始的。
那时候她们家住在河东区新生巷的公安局家属院儿,你大概跟娜娜去过她们家吧?”
王笑天心说,我不仅去过,还在那儿把娜娜姐给办了,嘿嘿...
他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那儿,我跟娜娜姐去过她们家。”
安炳权说道:“你去的是上院儿一排大正房、带个挺大的小院子那里吧?
那是她父亲包力提成公安厅九处、就是刑侦处处长以后才调换到那处住房了,原来她家住在一进大院儿靠西面第三家的一间半西房,娜娜那时候才十来岁,还在上小学,她哥哥宝刚像是已经上高中还是警校了吧,我记不太清了。
当时市公安局的办公地点就在现在的河东区分局那个院子里,包力是市局刑警大队大队长。
娜娜的妈妈是棉纺厂的工人,他们两口子都是一忙起来就不着家,在鹿城又没有什么亲戚...
说到这儿我想起来了,宝刚那时已经上了警校不在家里住,大人一忙起来娜娜就没人管了。
虽然也有邻居关照着,可是她们那院儿里住的都是警察和双职工家庭,忙开了连自己家的一摊子事儿都顾不过来,哪有工夫照管娜娜,娜娜放了学回家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
你安姥爷我这个人就爱瞎操心、管个闲事儿,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加上早年当邮递员走街串巷东家进西家出认识了不少人,里面跟我对脾气的人还挺多,一来二去我跟他们都处成了朋友。
我家住的地方你也知道,离着娜娜她们家不远,你安姥姥又没个正式工作在家坐着,所以有时我看见娜娜一个人在家没个着落,就用自行车带上她去我家吃个饭。
这个娜娜呀,警惕性高着呢,一开始还不跟我走,为了这事儿我还专门儿挑包力两口子都在的时候去了趟她们家,当着她的面儿和包力两口子把这事儿跟她定下来,如果家里大人有事回不来,让她就去我家里吃饭写作业,等着大人来接她。
娜娜这才开始往我家跑上了,后来惯了以后,有时就住在我家里了,她和你...你丽丽姨姨的关系处的很好。
你们这关系呀,也是真够乱的,你管丽丽叫姨姨,管娜娜叫姐姐,这是你们小辈儿的事儿,你们自己论去吧,我给你们理不清楚,呵呵...”
安炳权嘴里说的丽丽,是他的女儿安丽,安丽比包丽娜大两岁,中学毕业考取了本省的医学院,读完大学之后分配到了距离鹿城市一百多公里的伊东市医院工作,是一名妇科医生。
王笑天苦着脸说道:“安姥爷,从小住姥姥家,我已经习惯了,在鹿城我的辈份儿就大不了,二十八号院儿跟我年龄相仿的孩子,好几个都比我大着一辈儿。”
安炳权笑道:“辈儿小好啊,过大年还能多收压岁钱呢,呵呵...”
他把手里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掸了掸身上的烟灰,开口说道:“长话短说吧,那是一九七九年的四月中旬,当时我在河东区邮政局邮件科当分拣员,主要负责把往来的信件按照收信地址以街道为单位分好类,邮递员按照负责的地片儿把分拣好的邮件领走进行投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