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想要看看,德太妃等人炼的丹,跟那雪原地宫里头炼的有什么不一样。
“这——”蓬莱道人看完之后,却脸色大变,这会儿连那德太妃也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娘娘,这跟咱们炼的丹相差不大啊,虽然药方子有些不同,可是却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蓬莱道人连忙对那太妃道,说着,他亲自将药方子送给太妃。
“呵呵,老夫知道太妃娘娘为了太上皇的身体康健,一直努力炼那不老的丹药,不知如今可有起色?”太和大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道。
九成宫炼丹也不是什么秘密,正是因为不是秘密,所以才有了更多便利,别人以为只是寻常的炼丹问道,可他们却是想要得到真正的长生不老药来。
“呵呵,说来惭愧,我虽然想为太上皇分忧,可是这些年来,却都做了无用功了,那仙丹哪里轻易炼得。”德太妃合上那药方子,故作镇定的回答说道。
“难道娘娘也没能从虚怀师弟的遗体上,找出办法来?”太和大师笑着问道,那言语中尽是敲打之意。
德太妃脸色一僵,随后依旧笑靥如花道,“我正要跟大师说此事来着,昔日陛下圣体难安,我急于练成仙丹,又想到虚怀师父死后数年遗体不朽,便以此有了灵感,还未跟大师打招呼就将遗体接走了,大师该不会怪罪吧?”
她这一番话,倒是让太和无话可说了,此时他脸上虽然仍旧是客气的笑容,但是心里却忍不住连连叱骂:这老妖婆!还真是厚颜无耻!
“呵呵,没事,只要能够为陛下,为娘娘效劳,想必我那师弟泉下有知,也会理解的。”太和大师笑道,言语中藏着冷针。
德太妃的笑意也不禁有些发寒,太和大师心里有怨气她当然是知道的,可是对她司赤芍来说,别人怎么想的她可不在乎,她只想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
“母妃,父皇近来身子可好?”这时候,朱炎煦开口打圆场道,他深知此时气氛中暗藏的汹涌杀机。
“呵呵,煦儿别担心,你父皇这几天精神好着呢,不然母妃怎么得空来看你——”转眼功夫,德太妃对自己的儿子又是另一幅模样,她慈爱和蔼,几乎无可挑剔。
“儿子许久不曾给父皇写信,父皇不曾怪罪吧?”朱炎煦问道,可他的目光却落在了对面的云斐身上,他知道,如今云斐已经以郎中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进入九成宫,而这自然是太上皇的意思,他母妃再得意也不会想让云斐云旗跟父皇多接触的。
“你也知道你许久不给父皇写信了?没良心的家伙,你父皇可是天天念叨着你呢——”德太妃笑着嗔怪道。
可是朱炎煦却笑不起来,他只是直直的盯着云斐,“真的吗?云斐?”他忽然直接对着云斐问道。
云斐本是个处事不惊的人,他心底在想什么从来没人知道,就连在这种场合,他也是默不作声,一副风轻云淡的坐着。
德太妃神色稍稍变动,她神情复杂的瞪向云斐,而其余人也都好奇的看过来,九王爷是何许人,为何突然这样对一个不知名的郎中问话?
在场的人中,太和大师、静修,德太妃以及那朱炎煦都知道云斐的真实身份,而连他自己也从朱炎烨的口中知晓了,只不过,所有人都以为他还被蒙在鼓里罢了。
“太上皇确实整日思念王爷,还请王爷得空了,多给圣上写信。”云斐低下头,轻声的回答说道,可是他刻意藏起来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凝重复杂。
德太妃顿时松了一口气,“呵呵,你看吧,你父皇可是最疼爱你了,若不是你被歹人下了毒,他可是要把天下交给你的。”她握着儿子的手,满足的笑着说道。
朱炎煦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心中忽然生满了悲凉来,原来真相是这么残酷——他的父皇根本就没有提起他,自从他中了毒之后,他就知道,曾经最为疼爱他的父亲,极少会主动提起他来,更没什么思念的,而他的母亲事到如今却还在自欺欺人。
“云斐,听说你现在是父皇身边的郎中?”朱炎煦又继续问道,他知道,云斐是他的哥哥,是司花芜的儿子,如果不是因为他母亲的野心的话,他和云旗才应该成为大铳最受宠的皇子。
“嗯,当初我跟师父研学医道,对调理之术也算有些见解,太上皇怜悯我孑然一身,无父无母,所以就给了我一份差事做。”他轻声回答,可是却将无父无母四个字刻意咬重。
此时德太妃的手心暗暗渗出了一些冷汗,朱炎煦感受到她的细微颤抖,他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母亲的手。
“那太上皇的身子可还好?”朱炎煦继续笑着问道,他从未这么认真的看着云斐,从未这么仔细的审视他的这位兄长。
“请王爷放心,太上皇近日精神许多,兴许是太妃娘娘的丹药凑效了。”云斐笑了笑说道。
德太妃神色僵硬的笑了笑,对云斐,她多少还是不太有把握的,所以这次来太和谷才借着给朱炎煦看病的理由,非要把他带来,她不希望云斐跟太上皇有太多接触的机会。
可是冥冥之中,朱盛林却对云斐很有好感,他们明明是第一次相见,可是却一见如故,这令德太妃嫉妒极了。
“大师,据说上个月医馆里还出了一件大命案?”而蓬莱道人却始终对这药方子的事念念不忘,他似乎比德太妃还要执着坚定。
“呵呵,道长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啊,什么事都知道。”太和大师笑着说道,此时气氛有些微妙,德太妃母子俩跟云斐之间的关系明面上看很平常,可实际却紧绷了许多,而这蓬莱道人在看了那张药方子之后,眉头紧锁,显然变得很警惕起来。
“听说,那些被杀死的人,是地神庙的杀手?”蓬莱道人步步试探,他似乎很想知道那药方子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也在暗中炼着这丹药,因为他很清楚,这方子本是他琢磨出来的,用来使人的灵魂剥离而不受损的,可是太和大师手上这张,却在他的基础上改良了,如此说来,是有人盗用了他的药方,而且似乎捷足先登了。
如今他们虽然带了虚怀的遗体回去,可是却因为红衣喇嘛下的那道咒而无法让他体内的灵魂苏醒,到头来功亏一篑,如果这会儿有人动作比他们快,那只怕会夺走他们所有的心血。
“道长啊,那些地神庙的杀手原本跟吐蕃的昆布来往甚密,可是却因为偶然发现雪山有一个地宫,那地宫里头啊,有人在暗中起炉炼丹,看起来很神秘,后来她们被地宫里的人发现,双方打了一架才逃出来的,而在她们逃出来之后不久,那场毒雾就弥漫开来了,所以啊,她们的死也是因为发现了地宫里的秘密,所以被灭口的。”太和大师索性和盘托出,他像是看戏一般的,暗中瞧着他们的动静。
可是看着蓬莱道人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太和大师不得不断定,他们根本不知道那地宫里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这是两伙人。
“那凶手可抓到了?!”蓬莱道人急切追问。
“凶手嘛,倒是没抓到,不过——”太和大师瞥了德太妃一眼,笑笑道,“不过那人似乎个锦衣卫。”
此话一出,蓬莱道人跟那德太妃都愣住,锦衣卫?这大事可不妙了,怎么会是个锦衣卫呢?
“你的意思是?这事跟皇上有关?”德太妃急声质问道,而明知此事是云旗所为的朱炎煦却不吭声,但他的脸色很糟糕,因为这说明了,云旗是为别人办事的,并不完全忠于自己的母亲。
那么,云旗到底是替谁杀人呢?
“嘿嘿,这可不好说啊,锦衣卫里头也不见得人人都忠于皇上,各怀鬼胎的人可不少呢。”太和大师看了看德太妃,意有所指道。
德太妃知道他这话是针对自己的,但她仍旧毫不在意,根本不放在心上,对于云旗,她很心安理得,她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当然,她也绝不会怀疑云旗不忠的,毕竟这么多年,云旗在她面前,就像是一条狗一样忠诚,只要她发话,他就会立马去把事情办好,就连他的救命恩人虚怀大师,他都敢杀,这天底下,她可以 怀疑任何人,但却绝不会怀疑云旗。
“我听闻,最近锦衣卫里一直在查一个叫做朱小四的人,据说此人是个叛徒,还是个双面间谍。”这时候,云斐开口说道,而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太和大师,显然是在向他发问。
太和大师心知肚明,他当然不会瞒着云斐。
“没错,没错,我听说啊,那个凶手就叫朱小四,官府来查了,说就是这个人下的毒手!”太和大师急忙回答,而德太妃还一头雾水,她并不知道朱小四便是云旗的另一个假身份。
而云斐听了,却了然——人是云旗杀的,而这不是德太妃的意思,在云旗的背后另有其人。
“据说皇上也在追查此人?”云斐继续道,他想确定,朱炎烨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是啊,皇上前些日子还派了御前的李大人来调查此事,可见皇上对此事很是关心。”太和大师回答说道。
云斐就此也明白了,指使云旗的人不是朱炎烨,也不是德太妃,而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够让云旗背叛太妃呢?想当初在京城的时候,云旗竟然偷摸着帮朱炎啸,后来又背叛了朱炎啸,这可真是奇怪极了。
而那坐在对面的朱炎煦似乎早已经猜出一些事情来了——除了他们的父皇,又还有谁又这么大的能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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