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恕一个激灵,眼神不住地闪烁,根本不敢与她对视。
难道这孩子的冤魂真的来索命了?
何妈上前一步,挡在她的面前,恶狠狠道:”二姑娘自个儿不知检点,与男人珠胎暗结有了孩子,夫人不忍心处置掉,那奴才只好代劳!”
“二姑娘若要恨就恨奴才!这孩子就是奴才亲自扔进水里,看着他活活淹死的!”
杨紫绮的眼眶瞠到了极致,仿佛下一刻那里面的眼珠就会滚落出来。
她静静地看了何妈片刻,目光仍然锁定了南宫恕。
“杀人……偿命。”
旻儿心道不好,赶紧让藤蔓拽住了她的双腿,怕她一时激动做出傻事来。却不想杨紫绮的脑回路与常人不同,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只簪子,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母亲,是不是你杀了我的孩子?”
南宫恕目光一颤,竟是缩了缩脖子,躲在了何妈身后。
杨紫绮凄然勾唇:“母亲要我孩子的命,我难道会不给吗?今日,我只要一句实话,是不是你杀了他?”
“你说啊!”
“你再不说,我就刺死自己,让你背上逼死庶女的罪名!”
南宫恕满脸骇然,她这么多年苦心孤诣为了什么,一为杨宥临能出人头地,二为保全南宫家的名声。为此,她什么都能豁出去,怎么能现在功亏一篑?!
她艰难地吞咽下口腔中的唾液,刚要开口,被何妈反手按住了胳膊。
何妈道:“二姑娘,奴才刚才已经说过了,杀了他的人是我。”
杨紫绮却根本不信。
“就当是你动的手,没有主母之命你敢这么做吗?”
她把手握得更紧了些,尖锐的簪子刺破她的皮肤,流出几滴血珠。
“我只要一句真话,就这么难吗?!!母亲,这是你逼我的!”
说罢她高举起手臂就要对准脖子捅下去,何妈猛然一个快步冲上去,抓住了她的双手,用尽全力力气把她的胳膊往两侧掰开。
何妈五官狰狞,满脸涨得通红,紧咬着牙关不敢松劲。
随即两名粗使婆子一拥而上,把杨紫绮手中的簪子给夺了下来,扔进了水里。
杨紫绮颓然地坐在地上,眼睛空洞地仰着头,身子佝偻,仿佛一瞬间衰老,徒留一副无用的皮囊。年少时她曾以为南宫灿就是自己一生的归宿,拼了命想要抓住他,离开杨家这个死气沉沉的牢笼,没想到却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而今她的心已经枯萎,再没有任何事值得她拼却一切去争取了。
她慢慢把白骨抱进怀里,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裂开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
紫藤的茎叶还缠在她脚上,旻儿感同身受,体会到了她此刻看不到尽头的绝望,而这份绝望里还隐藏着一份释然。
旻儿心道不好,杨紫绮怕是会寻死,难道杨家的女儿都要不得善终?
她不由得朝杨佩看去,只见他眼睛浑浊,目光阴冷,竟然对如此可怜的女儿有了杀意。
旻儿心中不忿,操纵紫藤向他游去,在他小腿肚子上狠狠扎下两根尖刺!
杨佩吃痛地蹲下身子,眼睁睁看着杨紫绮把白骨抱走,走进杨府祠堂,徒手挖开一块青石砖,把孩子的骸骨埋了下去。
南宫恕派人盯着她,得知此事后很是怪异地笑了几声。
天刚露出鱼肚白之时,何妈吊死在了一棵槐树上。
杨佩宣告这件事至此了结,今后谁也不准再提!
南宫恕受惊过度,一时间难以接受,滴水不进跪在佛龛前诵经。杨宥临是在清晨得知昨夜变故的,心中震惊之余,更觉得此事蹊跷。然而他并没有时间彻查此事,只能在应卯前过来探望,南宫恕也依然闭门不见。
这日,天上的太阳刺拉拉的,像是被刮出了毛边,发出的阳光也并不热烈,但却照得人晕乎乎,怎么也提不起劲来。
杨宥临叮嘱旻儿与董姨娘一块处理家中事务,在午时特意抽了个空,快马加鞭赶到提壶寺,为家中所有人求了平安符,并让主持开了光,派贴身小厮送回府里。
旻儿把平安符系在了脖子上,指挥红楠又收拾好一个箱子,棠七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皇陵走水了!”
“皇陵如何会走水?”旻儿非常惊讶,“那现在火势如何了?”
棠七道:“守陵人太少,哪怕距离最近的守军赶过去,只怕也难以扑灭这百年难遇的大火。你可以站在高处往那边眺望,那火已经映红了半边天空。”
旻儿当即爬上杨府最高的一座小楼,极目远望,果然看到皇陵所在之处烈火冲天。
可是好端端的皇陵为何会失火呢?
棠七摇头道:“谁知道呢,不过,人为放火的可能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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