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情愿已经就连一个表情都吝啬。
心底虽然已经有了怨恨,可是周菁华还是面上笑了笑,手在空中一转,落到自己的腰间,大方地笑道,“那我带你过去。”然后领着他坐到成老的右手边。
待他坐下,又笑问道,“嘉哥哥,不介意菁华坐你旁边空着的位置吧!”
成嘉却说道,“陈晃,今日也来了,让他也坐吧!”
陈晃闻言在周菁华火辣辣的目光下,一屁股坐了下来,哈哈笑着恭维道,“多谢周小姐今日的款待,晃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真的是大开眼界了。”
陈晃这样一说,如果周菁华还赶人,就显得她没有礼数了。
周菁华笑笑,看了一眼身为总管的陈晃,“陈公子请坐,来人,好好招待二位公子。”转身走到对面的席位上落坐。
今日是私宴,几人边喝边聊,许久,成得臣和周穆聊的已经十分投机,成嘉见此打断问道,“周世伯今日约见,不知有何事?小侄还有公事繁忙。”
这一句话算是点到今天的重点。
“贤侄稍安,这事儿,今日我不过是个中间人罢了。”周穆笑着表示,“真正约你来的人,也快到了,我们先喝酒,慢慢等。”
“哦?什么人这么大的面子,居然能劳动师伯?”成嘉听了点头。
能够让周穆居中充当掮客的人,来头肯定不小。
“这事儿就说来话长了,总之就是抹不开的一些情面。”
周穆喝着酒,当着成得臣的面轻言笑语,“成贤侄不会怪世伯多事儿吧?”
“哈哈,既然你叫他一声贤侄,有什么怪罪不怪罪。”成得臣当即大笑一声。
“是,周世伯说见外话了……”
成嘉收到父亲的一个警告的眼神,也笑了笑道,“能够跟周世伯打交道,是成嘉如今求之不得的事情,又何来责怪一说?正好关于赈灾的案子,嘉也心中十分疑问,还望世伯解惑。”
满堂气氛融洽,成得臣却闻言眉头一皱。
周穆也喝了一杯酒,慢悠悠地选择话头,“说实话,给人当中间人的事,也正是为了这件案子……只是其中曲折,我还真不知道如何说起,不过这些啊,就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还是想见一下贤侄你。”
“这些日子,关于你的事情,我被菁华都快磨的耳朵都问起茧子了……哈哈……”
说到最后,周穆笑着看了一眼堂下的周菁华。
“爹爹!”
周菁华羞地一跺脚,起身跑出了花厅。
“哈哈,成老,你看看女大不中留!”周穆看着女儿聪明地把这一方宴会厅留给他们笑道。
成得臣大笑一声。
“哈哈,不要这样说,我就极喜欢菁华这大气不扭捏的性子,能当的起我成氏的主母,今天你我都在场,这婚事就这样定下吧!明年开春,我们成氏就派人上门问期。”
“好好!”
周穆闻言十分高兴,果然成得臣就是一个心底通透的。
“父亲,这婚事,恐怕不能结!”成嘉却突然起身说道。
“什么?”二人双双一愣。
成得臣立即眼中恼火,“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有何不能结?”
在父亲恼怒的眼神中,成嘉依然坚持地说道,“我对菁华妹妹从小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意。”
陈晃惊呆了,果然猜中了!
“你,逆子!你老是忤逆我的意思!”
成得臣气极,突然一口气没有提上来,胸口一阵犯疼,阿朱见状立即上前,轻抚着他的胸口,焦急地问道,“大人,大人,你怎么了?公子,你快来看看,大人是不是心口又痛了。”
“父亲,你怎么样了?”
成嘉上前一把抚起年迈的父亲,只见他捂着胸口一直喊“好疼!”
“快传大夫!”
周穆也知道成得臣有心口疼的老毛病,赶紧命人传大夫,可别在他府上出事了。
一场贺冬小宴就这样在成得臣突然病了而结束。
成家人匆匆离去,与门口骑着大马而来的男子打了一个照面。
居然是他!
“成司败和成老这是要去哪?宴会正开席呢。”
越椒高高坐在马上,看着他们问道。
“家父突然久疾复发,只能先走一步。”
成嘉深深看了一眼马上一脸邪笑的男人,缓缓拱手告辞。
“好,那有空,我们聊聊吧,成司败!”越椒十分直接。
“好,再约!”成嘉点头。
今天这趟果然没有白来。
送成得臣回府的马车上,本来疼的不醒人事的成得臣突然幽幽转醒,睁开眼睛,冷哼一声。
阿朱情不自禁地往后挪了挪。
只听他哪还有宴席中的谈笑风声,冷漠无情地问道,“怎么还不开口给我说实话?到底是为什么突然拒婚。”
“父亲,不是清楚吗?”成嘉挑眉。
“这几日上门的那些老臣,多多少少应该也透露了些什么吧!”
成嘉端坐在一旁,低头看着靠在软枕上装病的父亲,冷静回道,“如今我正在接手周穆贪污赈灾的案子,若敖子琰正在查背后和若敖氏兼并土地,私吞钱粮有关之人。这个时候我成氏再和周氏结亲,想要通过联姻把周氏一举拉过来,父亲觉得合适吗?”
“这拉过来的究竟是个助力还是个火坑,父亲不是比我心中更明白吗?”
“逆子!你背着我投靠若敖子琰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帐呢!”成得臣气地捂着胸口骂道。
他这一生的骄傲,隐忍,屈辱。
何时意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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