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到力气这么大的巴掌后,贺万疆才反应过来,笨女人恢复了。
他刚才是真没注意,不是在耍流氓。
他前面也都一直在正儿八经做人工呼吸,老天爷可以给他作证。
正要开口解释。
“啪!”
另外一边脸又挨了一巴掌。
行,他贺万疆打从记事起,三巴掌,都落在这胆大包天的笨女人手上!
只要她敢打第四巴掌,他会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贺万疆不动,甚至将脸凑近了一分。
可没有等来第四巴掌,甚至没等来一个怨恨怒意的眼神。
笨女人爬起来,从他胳肢窝钻出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始至终,都没跟他说一句话。
从始至终,都没流出一滴眼泪。
他知道她不会再拗着要去打电话认罪,也不会写信认罪。
他赢了。
用一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歌谣赢了。
可心情却跟输了般。
贺万疆在原地蹲了一会,才起身出去。
抬手看一下手表,才发现发条开始被他拧到了头,时针停在他跳下车的那刻。
重新给发条拧回去,时针继续转动,刚才那段时间在表盘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只知道,女人心率从200降回90,整个过程,心脏跳了5200下。
“贺、贺营长,咱、咱们走吧,车子修好了。”
负责这次接送任务的小兵们,总算找到了他们的接送对象,但不敢表达一丝命令和催促的语气,只当是这位贺营长是去别处等车子修好去了。
说完就都屏住呼吸紧张等待着回应,要是这位贺营长还不配合,他们就只能动手,虽说明知打不过,但这是他们的使命。
好在,贺营长片刻没迟疑,抬脚就大步朝车子停靠的地方去。
小兵们擦干一脑门豆大的汗珠,长舒一口气,提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说不定真是等车子修好去了,不是要违抗军令。
可等小兵们正跟上低头擦着汗的时候。
前面那双大长腿突然停下,转身。
“啊!”
由于太过突然,把身后跟着的小兵们吓了一大跳,立马手本能往腰间去,“贺、贺营长,请你不要为难我们,这大街上人来人往,打斗也不好……”
自然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啊,他们不想挨揍啊。
可那双大长腿还是朝他们一步步逼近。
一直到他们退到刚才找到贺营长的巷子口,再退,这事就交不了差了。
小兵们做好了挨揍的准备,散开包围,握拳压低重心,互相给手势,一齐冲了上去。
“你们谁身上带了钱?”
在他们拳头即将要打到被他们包围的人身上时,这人突然冷冷开了口。
再加上反应的时间,拳头可就来不及收回了。
完蛋,他们这是在送命。
都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啊!”
痛感从他们拳头上传来,不是拗打的痛,是撞击的痛。
睁开眼,发现是他们互相的拳头撞到了一起,而那高大笔挺之人已经到了邮电所门口,正在往里进。
他们赶紧跟了进去。
就见那高大之人到柜台前,翻开柜台上的意见簿,潇洒写了一段文字。
是道歉书。
内容是不小心砸坏了邮电所的电话听筒,说会如数赔偿。
写完后,笔一扔,转身向他们伸出了手。
这就是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电话听筒要多少钱?
到底是只赔电话听筒,还是整部电话都要赔?
那整部电话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