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恶政十陈》,切中要害,一字一句,价值千金。赢渠梁拜读之后,虽深感难堪痛心,然,实情如此,我已立志,要刷新秦国,矢志不渝。”别人走了,赢渠梁才说道。
深深的施礼,向段风拱手。
段风道:“君上有此心,便无愧于天。”
“先生既公然非秦,想必有策略,坦荡治秦。还请移步宫中,与我一舒胸中块垒。”赢渠梁邀请道。
“好。”段风应声。
恭敬不如从命。
快刀斩乱麻。
在剧情里,原主深入秦地踏勘,三个月,差点没死在山沟沟里,写强秦方略,还故意试探秦君,多少有点故弄玄虚。好在,秦君没让他失望。
还是采纳了他的方案。
现在,换成段风。
他不仅不要去山野荒村吃苦,还要直接提出,来到宫中,屏退他人,赢渠梁,就迫不及待道:“秦国就是一个烂摊子,眼下更岌岌可危。
如何力挽狂澜,还请先生见教。”
“阿婧,拿我的《强秦九论》来。”段风摆摆手。
“是!”阿婧应声。
取出一卷竹简,摊开来。
段风递给赢渠梁。
打开一看。
眼睛顿时蹭亮,就像垂死挣扎的恶狼,看见肉了一般,连忙道:“还请先生详解。”
“秦国之弱,在于没有综合混一的,强大国力,府库充盈。甲兵强盛。地大物博。民勇公战。这些,秦之,一无所有,外加私斗甚多,内耗严重。所以秦国,才会弱小。
若想强大,崛起。
便需深彻变。法。《强秦九论》乃是总纲,其下还有细则,我后续一一完善。此中大要有四,一,奖励农耕以富民。二,激赏军功以强兵。三,统一治权以理政。四,移风易俗以正民。”
“先生大才,有此四纲,秦国曙光,依稀就在眼前。”赢渠梁叹道。
“国有明君如公。秦国必能起步。”段风。
赢渠梁:“起步最难,吾盼管仲复生。”
“茫茫龙国,代代有人才,强国何须借代而生。”段风不以为然。
阿婧趁机道:“管仲者,强齐半代,我家公子,要强秦于一世。大气魄呀。”
别见平日里拌嘴,抱怨。
但外人面前,她还是~~。
很向着段风的。
“说得好。”赢渠梁点头。
深表认同,而后起身,郑重说道:“还请先生,承担大任,留在秦国。”
“不过,变。法艰难。
想要成功,秦君需对变。法大臣,坚信不疑,不受挑拨,不信谣传。还要六亲不认,王室宗亲违反,与庶民同罪。最后,则要有一批拥戴变。法的年轻大臣,居于枢要职位。”段风淡淡道。
“先生放心,赢渠梁全力为变。法。凝聚力量。”赢渠梁毫不犹豫。
他没有退路。
只此一搏。
两人接下来,又谈论不少细节,以及相关法令的作用,还有目的什么的。
段风早把《强秦九论》吃透,对答如流。
显的博学多才。
经纶满腹。
大才呀。
“公子,君上,该吃东西了。”阿婧提示道。
秦君本想,急着讨论更多,刚要,摇头,段风道:“端来。边吃边谈。”
‘~~~~,对,边吃边谈。’赢渠梁。
“是!”阿婧应声。
三天三夜,谈妥以后。
段风自回招贤馆。
赢渠梁,便坐不住。
直接去找赢钱。
拿着《强秦九论》,要在秦地大折腾,只他一个人努力,是不行的,必须兄弟同心,撑持变。法。赢钱看的眉头紧皱,忍不住问:“渠梁,你真准备用此人变法?”
“此人器局宏阔,见解独到。而且,这几乎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再这样下去,秦国会跨的。割地以来,大魏国又策划连络山东列国,瓜分我秦,被我们设法化解。但,这其中有多难,大哥你比我清楚。
再不变,错过这几年,就没机会了。”赢渠梁道。
“那既然如此,就,变吧。”赢钱道。
“好!”赢渠梁应声。
自赢钱府出来,便匆匆找太后。
禀告这事。
“二哥,他可是我发现的。你可要记我一功。”莹玉公主也在,忍不住撒娇。
赢渠梁不由开怀,笑呵呵道:“行!等变。法有成效,二哥多攒家底儿,给莹玉准备一份丰厚嫁妆。”
“娘,你看他,又欺负我。”莹玉叫道。
“女大不中留,你二哥说的是。”太后。
说完,才道:“渠梁,你的决定,娘支持。”
“是。”赢渠梁应声。
招贤馆。
阿婧端着茶,不经意问道:“公子,你修炼的,居然也是《绝世武功》?”
“不可以吗?”段风反问。
“可以,正好我也修炼的这个,老板,他闭关,不怎么理我,你要好好教我。还有那张字帖,给我讲讲。”阿婧道。
“行。趁还有三个月。”段风没反对。
‘~~~’阿婧连忙取来字帖。
段风则给她,讲解武学之道。
自己也加快修炼。
《绝世武功》。
阿婧本就很聪明,再加上段风指点,自然进步快,几乎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而段风呢,他的道行在那,《绝世武功》不知修炼了多少次,驾轻就熟,轻而易举。
悄无声息,三个月匆匆而过。
段风的武功,已经很高,不可思议那种,只是对外,他仍是书生而已。
白衣白马。
公子卫鞅。
三个月皆在修炼,除此以外。
还有就是,他对变。法细节,做了调整。
在原主的方案基础上。
添加了自己的见解。
经历的多。皇帝也当过。这些事情,难不倒他。每有什么想法,他口述,阿婧负责在旁记录。段风加入的,也是对秦有好处的,比如,设立暗卫,监查百官。由官府,开办学堂,要求小孩子,必须读书识字。还有划分田。地。开凿水渠什么的。以秦的国力,这些事情,不能同时进行。
凡事要一步步来。
步子迈的太大。
容易扯蛋的。
所以,~~~。
他不急。
淡定。
从容。
轻松。
自在。
“公子,你加的这条,鼓励生育。
家家户户,养育超过两个孩子,从第三个孩子起,无论男女,都给与减少一定纳粮,税。收的奖励。这也太奇怪了吧,真的只是为了,增加秦国人口。”突然有一天,阿婧记录时,忍不住问道。
她总感觉,段风加的这条,怪怪的。
这不是鼓励男子,三妻四妾嘛。
想要生的多,就要女人多呀。
不然,~~~。
就一个老婆。
能生几个。
段风不以为然:“这有何不可?
不仅这样,我还要规定,庶民,县令,郡守,不同等级的人,可以纳多少个妾。普通庶民,想纳妾,也养不起。为了获奖励,这些人,是不是更努力,更刻苦,踊跃参军。”
“你说的也有理。”阿婧应声。
其实,在这样的古代,三妻四妾。
很正常的,没甚不妥的。
然而,~~~~。
段风规定,什么样的人,可以纳几个妾,还要求家家户户,多生孩子。
生的超过两个。
便有奖励。
这就,~~。
很夸张。
奇葩。
但,阿婧也只是为段风的脑洞,吐槽几句,便没吭声,不反对;“你是公子,你说了算。”
“嗯。”段风满意。
‘宿主,你这招跟计划生。育。
反其道而行,前者是为了,减少人口的激增,你这是促进人口激增。’主系统道。
“这不挺好的吗?古代打仗,人多,便有优势,不像后世,人口增加太快,只会造成超负荷。”段风不以为然。
‘~~~’主系统。
宿主,真有你的。
这种招,你也能想出来。
脑洞。
真是不小。
不过,主系统始终有一个怀疑,它家宿主,特别规定这个,是不是为了自己,在此位面,三妻四妾做铺垫。
然而,~~~。
宝宝不敢说。
阿婧:‘其实,我也有这个疑惑。’
‘~~~~’段风。
而在段风,小日子美滋滋。
等候变。法的时候。
几个月间。
踏勘的世子,陆续回来。晒的黑黢黢,不少得了重病,水土不服的,也是很多。
‘不可思议。’
‘居然,能穷成这样。’
‘我一不小心,从山上滚下去,要不是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就回不来了。’
‘不行,我是受不住。’
‘修养几天,紧走。’
‘秦如此之穷苦,并非坏事,我倒认为,这是好机会。这样的秦,比山东列国,更渴求人才,留在秦地,更受重用。不然,我之身份,地位,无有晋身之资是不会被列国王侯赏识的。’
‘可秦这副模样,还能存在多久。’
‘你有良策,能盘活这穷国。’
‘人穷志短,国。穷则乱。’
‘唉。~~~~~’
学子们,议论纷纷。
抱怨的也多。
真是太苦。
太累了。
当然,有想法的,也是不少。
正因为贫弱。
才要改变。
而改变。
则需要人才,他们,可不就是人才。
若是自己,能带来改变。
秦。
也可让自己,施展抱负。
有点真才实学者。便刻苦攻读,开始写自己踏勘几个月,所见所闻,针对秦之现状,各种策略。
‘这些外乡人,天天吃肉,还牛哄哄的,做派不行呀。’在朝在野,老氏族推波助澜。
讨论招贤馆的人,很多。
似乎。
对学子印象糟糕。
特别特别不好。
上大夫府邸。
中大夫杜挚忍不住道:“老师,你,拿个主意呀。我秦地,总共也才几百大小官员,要是让那些士子,占满了枢要职位,我们往哪放?”
“就说是,上大夫领国挺好的,突然在这个时候,整幺蛾子,胡扯。”还有三位将军怒道。
孟西白。
这三家也是秦国老氏族,自然是反对变。法的。
朝野内外。
那些风声,说招贤馆士子这不好,那不好,就有他们的手笔。上大夫甘龙淡淡道:“你们想如何?朝野内外,谁嚷嚷,那也是瞎嚷嚷。动静小了,国君他不理会,真要闹起来驱赶士子,你看他赢渠梁,敢不敢下硬手。到时候,要砍头,谁伸着脖子送命?是你杜挚。还是三位将军?蠢。”
“可老师,这总要有个对策吧?”杜挚忍不住问道。
“一切还没开始,不能急。更不能,凭一时的官爵变化,来定胜负,别说我们有高爵在身,就是没了爵位,也未必是一败涂地。诸位,顺着这个思路,就知道该怎么做。
还有,其无根之水,怎能长久?”甘龙老而弥坚。
“那,就再看看吧。”三位将军只好道。
“杜挚!代老夫送客。”甘龙沉声道。
“是!”只好应声。
送走孟西白,甘龙教训杜挚和儿子:“来日方长,总会抓住其把柄的。
要么不动,要么,毕其功于一役。
静观其变。”
“是!”无不应声。
三个月后。
疏通各方关系。
文武大臣在,段风被请至朝堂大殿,赢渠梁说要变。法。不少人反对,段风作为提出《强秦九论》的人,自是在风暴中心,几乎所有人,都对他有意见。
他仍是端坐。
泰山崩。
不变色。
从容。
淡定。
大气。
这类似于论证,一场大辩论。
以老甘龙为首的老氏族,对《强秦九论》提出质疑,鸡蛋里挑骨头,总能找到观点,予以批评。还说,秦国向来推崇祖制,已成深远传统。好端端的,没人想变。吵吵嚷嚷,还有人怀疑,段风别有用心什么的。段风丝毫不惧,临危不乱,对答如流。而且,有理有据,将对方怼的哑口无言。好几位将军,如孟西白者,气的脸红脖子粗。
若不是在大殿上,恐怕要拔剑的。
“卫鞅!你变更秦。法,于我老秦人,有何好处?变。法不成,拔腿你就溜走,留下烂摊子,谁收拾。”杜挚怒道。
“就是~~~~”老氏族纷纷发言。
段风淡淡道:“不变。法。秦国就会,灭亡。变。法,还有一线生机。
诸位说,变是不变?”
“你敢咒我大秦。”
那子岸小将军怒吼。
“我说的是事实。”
段风还是那一句话。
‘~~~~’文武大臣。
“臣等愿闻君上之见。”
景监等一批年轻臣子,大声道。
赢渠梁:“有人支持也好,没人支持也罢,秦国都是要变。为什么?是为了夺回失地,富国强兵。让我老秦人,面对山东列国,挺直腰杆子。”
“大哥,你说呢?”他问。
赢钱道:“只要能使我大秦富强,谁找事儿,我先砍了他。”
‘~~~~’段风无语。
这兄弟俩,说相声呢。
一个唱黑脸。
一个唱白脸。
捧哏。
逗哏。
明明很严肃,他却有点想笑。
不行,要憋住。
“老臣拥戴。”
老甘龙见风使舵。
眼瞅着,挡不住。
便顺水推舟。
然后,~~~~。
赢渠梁:“本公晓谕朝野,今拜卫鞅,为左庶长,开府变革。这是兵符,还有穆公镇国金剑,此二者,赠与卫鞅。凡坏我变革大计者,无论公室宗亲,一律秦法论罪。”
‘赳赳老秦。’
‘共赴国难。’
‘血不流干。’
‘死不休战。’
霎时间,一股悲壮气氛,笼罩大殿。
段风也笑不出来。
此时,~~~~。
乃大秦的,至暗时刻。
秦,别无选择。
只有披荆斩棘。
夺一条生路。
他起身,面向朝野内外,大声道:“从今日起,本左庶长,变。法。开始。”
“是!”无不应声。
既然说了,要变法。
自然有所动作。
招贤馆。
改为左庶长府。
成为自己家。
其余学子,经过考核,被安排到地方,有的是县令,有的是郡守副手。
总之,物尽其用。
人尽其才。
再之后,~~~。
徙木立信。
‘谁能将木头,搬至北门,赏十金。’段风喝道。
‘谁信呀,忽悠人呢。’
‘官府从来不算话。’
‘还十金,好笑。’
‘~~~~’
起哄的人,也是很多。
破衣烂衫。
穷开心。
嘲讽。
奚落。
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