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出京已经整整六个时辰,算算路程,大概到了郴州境内。
晚间夜黑,不宜行进,钱长老吩咐众人就地休息,学员们纷纷下了马车,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聊。
过了一会,传来饭菜的香味。
学员们的晚饭是统一派发的,云扶月身子不便,一直赖在马车上,还是和畅公主帮她把饭送过来。
“云姐姐,你方才听没听见,排二的那辆马车上传来一阵惨叫。”和畅公主打开饭盒,满脸兴奋,“闫东坤破了相,想来是没脸下来吃饭,在马车里闷着,估计伤口又疼了。”
她说完,才想起云扶月同样一身伤,闷在马车里,忙补充道:“我不是在说你。”
她八卦了一通,等夜色深了,才不情不愿地回去了。
小宝伺候云扶月躺下,自己乖乖地躺在小榻上,嘀咕着:“娘亲,这个公主姐姐怎么一点架子也没有,而且她好傻,比小宝都傻。”
云扶月觉得好笑:“你和畅姐姐是傻白甜,但也不完全是,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猴精猴精的。”
“娘亲,什么叫傻白甜?”小宝迷惑了。
云扶月想到这孩子天天跟着自己不学好,一会儿指不定又背过什么“至理名言”,立刻住了嘴:“睡觉。”
小宝委屈,追问两下没得到回答,只能不情不愿的闭上眼睛睡觉。
月过柳梢,后半夜的营地静悄悄的,所有人都陷入睡眠。无人注意到,一个漆黑的影子悄悄来到云扶月马车旁,手里拿着个什么,插进窗户就往里吹去。
白烟进到车内的一刹那,云扶月就睁开了眼。
她睡得浅,对药味十分敏感,只是浅浅一嗅,就闻出了迷魂香。
马车外,放药的人静待了一会,敲敲车身,见里面没有反应,顿时淫笑一声,大步上了马车。
看着黑暗中塌上的人高低起伏的身材,来人心神一荡,咽了口水伸手就朝云扶月的胸口摸去。
可他手触到女子的胸脯,舒缓的眉心一顿,感觉手感不对。
“怎么这么硬……”来人喃喃一声,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拔腿就要走。
然而刚走了两步,他的脖子就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扼住。
“钱长老怎么刚来就要走,不坐下喝杯茶吗?”女子柔嫩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股被吵醒的慵懒与不耐,“我还以为你很勇呢。”
她声音很远,分明就是在床上的。
那……扼住自己脖子的这只手……
钱长老心里一惊,这马车里除了云扶月母子,还有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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