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月的声音不大不小,带着女儿家独有的清脆与娇嫩,偏这话里有话,在场之人皆是人精,哪里会不懂她的意思。
对上她的眸子,李峰心头一跳:“云扶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看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云扶月冷笑一声,抬高声音,“太妃今天之所以吐血,不是为别的,正是因为中了毒。”
“哗——”
一句话落,全场沸腾。
太妃中了毒,这怎么可能?
可看女子一脸的淡然与肯定,不少人又暗中怀疑起来,视线隐隐看向太医院首。
“云小姐,老臣知道你身份不凡,但老夫我行医纵横五十余年,决计不会看错。太妃娘娘此番吐血,的确是五内郁结所至。”
那一直为太妃把脉的太医院首孙益民一甩袖子,有些被冒犯,脸上带了丝压抑的怒气,“你是在质疑老夫的医术么?”
云扶月笑笑:“我并非是怀疑您的医术,究竟是与不是,只需让我一验便可知。”
张益民心有不服,还想说什么,一转眼对上夜凌渊淡漠的眼神,身子抖了抖,只敢在心里冷哼,到底没再开口。
不远处,厉道长皱了皱眉,语气微沉:“既然云小姐说太妃是中了毒,那么就请云小姐上前验证所言。”
验证?
云扶月挑眉,太医院的众多太医这么多年都未曾发现这毒的存在,就只能说明一件事——这毒根本就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由背后之人精心调制的,专门针对太妃所做的毒。
而今日太妃之所以会毒发,也是因为这毒在她体内沉浸数年后,她突然动怒的缘故。
毕竟……
云扶月笑眯眯转身,几步走到太妃身旁。
毕竟这么多年敢和太妃这么说话的,怕是看只有她一个了。
“太妃娘娘,我这法子虽说简单粗暴了些,却能真真实实的告诉您,您的身体情况,您可愿意配合?”
太妃冷眼盯着云扶月,不情不愿道:“什么法子?”
“也不麻烦,就是需要太妃娘娘您放一碗血给我。”云扶月轻声道。
“放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厉道长脸色更沉,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阴霾,“太妃娘娘万金之躯,岂可因你一句戏言而受伤见血。”
放一碗血?
这实在太过荒谬,也太过可笑了些。
不少大臣脸上隐有不满,礼部尚书更是怒火中烧。
“陛下,云扶月归根结底还是耀阳的人。如今在殿上先是将太妃娘娘气晕,现在又提出这样荒谬的法子,您与太妃娘娘是万万不能纵容她胡作为非下去。”
皇帝脸色不变,转向云扶月:“云小姐,你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