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流出,尽数滴落在厉晟手中的瓷碗里。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诡异,饶是李英也有些不解:“厉道长。”
“无妨。”厉晟接满了一碗血,将一块纱布递给谢瑾瑶,闻了闻碗中的鲜血,一副痴迷的模样,“这女人在太平庄吃了不少好药材,她的血,是难得一见的大补之物。”
话落,厉晟竟然毫不犹豫的将碗中的血一饮而尽。
李英眉头微皱,垂下了眸子,掩盖住眼底的不屑。
等厉晟收拾完了,夜星晴才悠悠的倚在谢瑾瑶身上:“今日殿内的事,你也看见了,夜凌逸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朕倒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左丘寻布了局。”
兵部尚书本是铁打不变的太上皇这脉的人,原本左楚楚也是李英内定的妻子,可是却不知道,左楚楚竟然早就跟安怀阳暗度陈仓。
左丘寻只有一个夫人,而左夫人身子也不太好,这么多年只生了左楚楚这么一个女儿,想也不用想,一旦女儿被许配给了笑阳侯的儿子,左丘寻会怎么选择。
更麻烦的是,这左丘寻手里还握着夜星晴的不少秘密。
李英冷笑一声:“看来一直在做布置的不止我们,我出任的这些年,摄政王倒是越发狡诈了。”
夜星晴一手还在把玩谢瑾瑶的腰肢,闻言沉了脸:“早晚有一天,朕会彻底将这个孽障铲除。”
李英没有在意太上皇的口舌之快,眸子眯起,莫名的,他想到了今日殿上见到的,那个坐在夜凌渊身边的女人。
云扶月……
李英忽然开口:“太妃那边的消息到哪一步了?”
立刻有人回报:“太妃已经快松口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太妃松口。”李英摇头,“云扶月本身就是个不好对付的,为今之计,我们除了联系林家之外,还要将她彻底的从摄政王身边剥离开。”
顿了顿,李英端起茶杯,笑了:“太妃体内的毒,那女子只发现了一种,咱们这么多年的布置也该起点用处了。”
……
云扶月无奈的看着马车上一脸颓然的莲莹。
这个养尊处优的少女此刻双手托腮,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对不起啊,之前答应你的,可是现在……”莲莹叹了口气,透过撩开的车帘,向四周望去,“我爹他一定躲着我,到现在都没出宫。”
云扶月笑笑,一面吩咐车夫赶车,一面安慰道:“毕竟事关你姐姐的婚事,你爹分去跟丞相府的人商议具体细节。”
莲莹更加颓丧,抓耳挠腮都想不通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不可思议的在马车上坐立难安。
她无法想象,一个疼爱自己多年的父亲竟然会这么轻易就原谅了差点差了她的敌人。
莲莹又想到自己的姐姐:“我姐小时候从假山上摔下来,断了腿,这么多年一直跛足,李英根本不是她最好的归宿。”
莲莹对人心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触觉,她直觉李英绝对来者不善,根本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温和。
“不行,我还是得找我爹谈清楚。”莲莹拍拍小脸,歉意的看向云扶月,“等我问明白,再亲自找你赔礼道歉。”
云扶月会意,等车夫停车,莲莹就火急火燎的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