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就停下了。
她又转身,往外走了几步。
那声音又响起:“嘎——嘎嘎。”
云扶月:“……”
她重新推开窗户,探出个头,四下寻摸了一番,最后在屋顶烟囱旁边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玩意。
之所以是黑乎乎的,是因为真的很黑。
现在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虽说有微弱的灯火映衬,可那玩意在黑夜里,却比黑夜更黑,几乎如一团墨汁,没有一点别的颜色。
“黑成这样,那帮小孩也能看见?”云扶月心里暗自嘀咕,她身上没力气,干脆坐在窗边,遥遥的看向房顶,“喂,刚才就就是你在叫吧?”
黑乎乎:“嘎嘎!”
这次,声音更大,更难听了。
云扶月顿了顿,努力辨认了一会,才在他黑乎乎的身上找到两个豆子般又黑又亮的眼睛。
“你为什么住在烟囱旁边,是暖和么?”云扶月随口道。
“嘎嘎嘎——嘎。”一阵叫唤。
云扶月竟然莫名的听懂了几分意思。
“你说你孩子丢了?”鬼使神差的,云扶月开口。
“嘎。”这次只有一声,而且还很低落。
她……说中了?
云扶月凤眼圆睁,觉得有点好玩,慢慢从窗户上站起来,借着轻功,几步攀上房顶,最后停在了那只鸟跟前,蹲下。
“我也有个孩子,要是他丢了,我也会难过。你是鸟,你的孩子认路,会自己飞回来的,别担心。”
“嘎——”
黑乎乎的鸟又叫了一声,将半个翅膀抬起来,抖了抖。
一阵血腥味传来。
“你受伤了?”云扶月伸出一根手指,在它翅膀上摸了摸,心里觉得惋惜。
看样子,这鸟不是因为取暖才在这,而是被打断了翅膀,正好落在了这屋顶。若是云扶月没有发现他,他可能就被那群熊孩子给打下来摔死了。
云扶月盯着这只黑乎乎的鸟,想到方才云紫涵用了什么手段将她控制住,多亏这鸟叫的太难听,才将她惊醒。
这样一想,云扶月直接将自己的袖子撕下来,小心翼翼将这黑乎乎的鸟抱起来,抱在怀里。
“别担心,我是个大夫,能帮你疗伤。等你伤好了,再去找你的孩子。”云扶月低声说了几句,又顿了顿,“以后就叫你黑乎乎吧。”
怀里的黑鸟无力的看了她一眼,没吱声。
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云扶月回到房间,在地上寻摸了几圈,最后找到一块残留的铃铛碎片。她将东西收好,抱着这只跟她颇有缘分的鸟回了摄政王府。
临着路过前厅的时候,云扶月看见老钱叫齐了府上的一堆管事,大声说着什么,隐约间能听见“生日”二字。
云扶月一愣,她很快想到小宝早上找夜凌渊借钱的举动。
难道是原主的生日?
云扶月摇摇头,没怎么在意,左右是个生日而已,前世她在研究所里多半时间都去研究医毒学了,也不怎么过生日。
云扶月抱着黑乎乎进了院子,在墙角找了个平摊的草地,把身上的另一只袖子撕下来,勉强做了个简易的窝,将黑乎乎放下,小声道:“今晚你先凑合一下,明天给你搭窝。”
黑乎乎没吱声。
云扶月当它同意了,起身走到房间外,推开了房门。
下一瞬,她扑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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